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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
顾月霖话锋又是一转,“关乎竹园的两幅图,太太应该曾与你提及。”
“是。”
“我有些想不通了,她为何将那两幅图交给我?明摆着,这是她今时今日懊悔不迭之事。”
赵妈妈替蒋氏汗颜,“太太屡次尝试找出玄机,更曾数次命周全成安另请高明破解,只是从未成事。”
交给顾月霖,蒋氏不过是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最重要的是,若真找到宝物,顾月霖一定会及时告知蒋氏,全部交到她手里。
蒋氏没料到的是,几日光景而已,变数频出,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儿子对她起了疑心戒备,毫不手软地拆她的台,给她没脸。
顾月霖当即想通这些,不以为意,“我只剩一个问题,邝妈妈现今是何情形?”
“邝妈妈比太太年长几岁,嫁的那人早些年辞了差事,留了份休书,撇下她和儿子去了江南。前几年邝妈妈的儿媳妇进门,三年前生下一子。现今一家四口,日子过得不错。”
“知道了。”顾月霖刮了刮眉骨,“你可有所求?”
“能不能容奴婢想一想?”赵妈妈只是来求个活路,再多的真没敢奢望,但既然可以提要求,她就想改变一下处境。
“不急。”顾月霖端起已经冷却的茶,慢条斯理地喝着。
赵妈妈思量再三,恳求道:“您能不能把奴婢调到厨房或是针线房?奴婢实在伺候不了太太了,今日她还说,亲自请您把奴婢撵出去,奴婢离了竹园,再无去处。”
“新来的仆妇住正房的东西小院儿。你厨艺不错,带人把院子里的小厨房水房收拾出来,逐步领内宅所需的食材过去,做内宅厨房的管事。”顾月霖温声道,“我料想着,日后用得上的时日不短,你断不会有名无实。”
赵妈妈跪倒在地,诚心诚意地磕头,“多谢少爷的大恩大德!”
“谈不上*,好生当差,凡事跟刘槐商量着来。”
“奴婢谨记,凡事听从刘管事安排。”赵妈妈告辞时,很有种得了解脱的意思。
辛夷景天见她回了内宅,忙返回来,奉上一壶热茶。
顾月霖与其说是冷静到了极点,倒不如说根本没有真实感,从头到尾置身事外。
这是极难消化、面对的事。
而且,蒋氏生产之际,周全成安有心也无法介入。当年如果真如自己猜测,邝妈妈才是关键。
他写下邝妈妈详细住址,交给两名心腹,“明日过去踩点儿,晚间等我汇合。”
“是。”
“没事了,早点儿歇息。”
顾月霖独坐良久,继续看刘槐写的单子。
香油一斤最低二十文到最高六十文五个价位,刘槐买的是三十四文的十五斤,四十文的十五斤;
盐砖一斤十文,买入二百斤;盐一斤七文,买入五百斤;
土碱一斤十文,买入一百斤;
花椒一斤五十文,买入二十斤;
胡椒一斤一百三十文,买入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