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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管各,需要贴补的就到账房支取银钱。明日起我让他们轮值,不当值有亲眷的抓紧安排好,没家的知会有情分的人。”
君若颔首,“我得赶紧安排下去。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发慌,觉得要出大事。”
顾月霖认真地道:“照着出大事的前提安排。”
“我晓得。”君若一口气喝尽杯中茶,拿起两幅字画,“这一说我就坐不住了,走了啊。”
“风风火火的。”顾月霖笑着送她出门,目送她带着十名随从策马离开。
君若离开两刻钟之后,君家送礼的马车到了。
阿金、阿贵捧着大包小包进到书房。
阿金禀道:“茶有密云龙大红袍、碧螺春、毛尖、茉莉香片、明前明后龙井、六安瓜片各三斤。都是顶级的好茶。”
顾月霖并不意外,谁让君大小姐送寻常的礼品都不成,“还有什么?”
阿贵回道:“三十坛陈年佳酿,竹叶青烧刀子梨花白各十坛,每坛二十斤。还有给您的靴子,一等一的皮子手工,也不知君大小姐从哪儿踅摸来的。”
阿金踩着他言语的尾音道:“再就是好些做工上乘的荷包,麂皮鹿皮牛皮羊皮各一百张,小白狐皮十张,虎皮两张。”
顾月霖嘴角一抽,“还有虎皮?”小白狐皮已是有市无价的贵物,虎皮更不消说。
“千真万确。”阿金忙道,“小的两个和高管事、冯管事反复看了许久,倒不是疑真假,只是有点儿惊着了。”
那小兔崽子。顾月霖唇角上扬,这种人情,总会有还上的一日。
巧娘听说了,立刻去找高元礼领皮子,“太太也不肯开库房给针线房好皮子,我正愁少爷的一应穿戴呢,这下好了。”
高元礼亲自带她去大库房,“后院儿那位咱们别想指望了,少爷的事一起张罗着。我问过辛夷他们,少爷一向穿玄色深衣道袍,其他的做了也不穿。今儿我跟木管事一起做了主,买二十匹玄色料子回来,回头还要劳烦你们。”
“这是该当的。”巧娘有些唏嘘,“少爷也不知是忙的还是气的,只有买靴子的时候捎上了自个儿,其他的细琢磨一番,倒都是给咱们这些下人张罗的。”
“说起这个,有个事儿我得告诉你。”高元礼道,“方才君大小姐的随从跟我们坐一起扯闲篇儿,说了庙堂上的一些事……”把听闻到的全盘告知。
巧娘听完,呆了呆,“也许,这就是少爷未雨绸缪的原由?”
“一准儿是。”
“等辛夷景天回来,再问问他们。”
高元礼深以为然。
顾月霖到男仆住的倒座房转了转,冯十二陪着。
一帮大男人两个或三四个住一间房,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整洁得过了分的,是刘槐和两个徒弟住的那一间。
“冷不冷?”因为习武是从来欺上瞒下没放下的事,顾月霖三伏天不出汗,三九天不觉冷,对何处的冷热都不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