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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圣明。”顾月霖道。
魏琳琅莞尔,“说点儿正经的。”
跟她,顾月霖只能摆客观的分析:“古来三年一小灾,十二年一大灾。而自皇上登基至今,年月委实不短了,大局上都算得风调雨顺,近十余年更是格外清泰。”
魏琳琅敛容道:“所以,只算年头,也到了不安生的年月。”
“但愿不会。”
“可沈府、顾府,甚至李进之、君家,都在筹备种种所需,你这边亦如此。”魏琳琅道。
“真是消息灵通。”
“哪儿啊,最近现打听的,起初一头雾水,现下倒明白了你们的用意。”魏琳琅琢磨一阵,“三五日够不够安排妥当?”
“你没问题,本就善持家。”要不然,魏阁老也不会让长女主持中馈。
“但愿吧,只是少不得有下人捞油水。”魏琳琅有些无奈,“跟硕鼠似的,逮住机会就往自己的腰包里倒腾好处,可我只是打算盘合账的架势唬人,根本不晓得物价。”
顾月霖微笑,转到书案前,拿起一叠纸张,折回来递给她,“我们这种门第所需的东西价格,你瞧瞧。”
“什么叫你们这种门第?”魏琳琅嗔道,“谁不是吃五谷杂粮过活?魏家也从不是富裕的门第,急用钱时有人肯借来周转罢了。”匆匆看过两页,将纸张捏紧,“能不能借给我?不行的话,我在你这儿抄录一份。”
“送你了。”亲自经手的,何况又已记录、誊录过几份,想让顾月霖忘记都难。
魏琳琅欠了欠身,眼中有着切实的感激,“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你跟魏家下人又跟我没过节。”
魏琳琅顿了顿,意识到了什么,细瞧他一眼,“一副谪仙的样貌气度,却要做这些俗的掉渣的事,你这日子委实不轻松。”
顾月霖失笑,“没有的事,我本来就俗得很。”
魏琳琅却很是唏嘘,唏嘘完愈发讨厌蒋氏。
两人山南海北地聊了许久,蒋氏和魏家二小姐琳伊相形而来。
正如顾月霖所听闻的,魏琳伊生得与蒋氏有八分相像,而那两分不像,是各自不讨喜的气质带来。蒋氏已经没气质可言,活脱脱怨妇的德行,魏琳伊始终低垂着头,言行间莫名显得畏畏缩缩。
蒋氏面色很不好,瞧着顾月霖,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低声告诉魏琳伊:“那就是顾月霖。”
魏琳伊飞快地抬头看了顾月霖一眼,稍稍一愣,上前屈膝行礼,“见过顾公子。”
“你是何人?”顾月霖语声散漫,“魏阁老次女么?”
魏琳伊顿了顿,低声反问:“那么,公子真是顾家四少爷?”
“我自然是。”顾月霖似笑非笑,“家父病故多年,生前却为我殚精竭虑,到如今都在护佑我,替我保管着顾家长房的产业,而他发妻若离开,也要遵从他的决定,把陪嫁产业悉数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