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段梅后,黎殊快步走向卫生间,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恐慌。
“顾宴白?”
她是真有些害怕了。
段梅来的时候,她明明亲手把顾宴白塞到卫生间的,这么长时间门都没开过。
而且这里还是8层。
白色窗帘被晚风掀起一个弧度,黎殊心跳的很快,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视线探出窗外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怔愣在原地。
顾宴白坐在窄小的窗沿上,他姿态松散,眉眼半压着,指尖的烟蒂明明昧昧。
那双漆黑的眸慵懒的落向楼下,寂静深邃,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黎殊心跳的很快,指尖有些微微颤抖。
她僵硬的向下望去,窗台没有丝毫防护,他双腿垂下的地方像是万丈深渊一般的高楼。
一支烟结束,顾宴白回过神,才发现怔愣在身后的黎殊。
他眉骨微扬,声音有些沙哑。
“段阿姨走了?”
黎殊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坐在那里做什么?”
“藏起来,你不是害怕被发现吗。”
顾宴白声音很淡,他掐灭烟蒂,撑起手臂从窗外跨了进来。
睡衣上沾了些许灰渍,顾宴白眉头微蹙,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裤腿。
“衣服脏了,我赔你一件。”
黎殊依旧僵硬的站在原地。
刚刚看到顾宴白坐在窗外。
她脑海里浮现的是上次顾宴白跳楼的场景。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场面依旧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徘徊。
她太害怕了。
以至于让她好几次从梦中惊醒时,额头上都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丝。
她垂了垂头,死死攥紧衣摆,指尖泛着白。
顾宴白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黎殊?”
黎殊一把甩开他的手,她眼眶微微泛红,将窗台上放着的几件衣服扔到顾宴白怀里。
她咬了咬唇,用力将他推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