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冷哼一声:“一群蠹虫。”
“在你离开后,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愈发肆无忌惮。”尤娜坐在单无绮身侧,黑眸看着窗外,“他们打着你的旗号,先是取消了诗歌专栏,然后封杀了所有样板戏以外的舞蹈和戏剧,最后,公民们连自由地说话都不行了!”
单无绮:“……”
单无绮:“我何德何能啊!”
“四部之中,敌视你的人并不少。”梅突然插话,“动荡的三年里,没有比你更好的替罪羊了。”
四部总部皆设立在中央区。
单无绮一行人从中央区出发,跨越统称“内城”的一至三区,来到隔断内城和外城的城墙下。
单无绮率先下车。
她仰视面前巍峨的城墙。
这是她第二次近距离接触城墙。
内城和外城之间,只开了一道城门,穿梭两城依靠定点发车的火车,但四部党员执行特殊公务时,可以请求临时发车。
等待火车的时间中,单无绮伸出手,抚摸粗糙的墙壁。
这个世界太陌生了。
她来到基地不足五天,她之于世界宛如一个崭新的婴儿。
她旧惑未消,新惑犹生,她有太多问题亟待解答。
好奇是人最无可消解的天性,她竭力追逐每一个可能的答案,却只得到更大的谜团。
“怎么了?”梅走到单无绮身边,“一个人躲在这里扮蘑菇?”
单无绮转过身。
她看着梅俊俏的脸,后背倚上城墙。
“我说我在伤春悲秋,你信吗?”她笑嘻嘻地答。
“信,怎么不信?”梅哂笑一声。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他朝单无绮扬了扬烟盒:“来一根?”
单无绮的喉咙有点痒。
她接过烟,划燃火柴,先给梅点烟,再给自己点烟。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部,又从鼻腔呼出。
单无绮浅尝辄止:“够劲。我从前也抽烟?”
“抽,但不敢在我面前抽。”梅同样倚着墙,一只脚支着墙面。
他吐出一口烟:“你致力于在我面前扮演一个好妹妹,但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只看你的眼睛,就能猜出许多事情。”
单无绮扬眉:“比如?”
“比如,你喜欢过萨摩。”
单无绮的第二口烟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她咳出眼泪,又抬头瞪视,“你提我过去的情史干什么?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忘了,这不是正好吗?”梅歪头。
单无绮沉默了一下。
她问:“什么意思?”
“一开始,你并没有非他不可的意思,他也迟迟没有开窍。”梅仅剩的右眼盯着单无绮,“但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