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反目,父女相残,天伦崩坏。
这个基地太残忍了。
这个时代太残忍了。
“……处决异种的是执行司。”单无绮低声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单姐。”阮禾笑着,眼底却有泪意,“让我进去吧。”
单无绮垂下头。
她侧过身子,为阮禾让开了路。
阮禾上前一步,对单无绮感激而苦涩地笑了笑,却并未开门直入,而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几声异动。
阮真莎看着几乎要缩进地缝的柳法,叹了口气,问道:“谁?”
“是我,妈妈。”阮禾柔声道,“我想给客人添一杯茶。”
阮真莎看着柳法面前的茶杯。
柳法一口也没有喝。
他的脸庞已经高度溃烂,想必黑袍下的身体更加千疮百孔。
阮真莎看向柳法。
“进来吧。”阮真莎道。
阮禾推门而入。
人还是那两个人,丝毫未变,茶还是桌上的那杯茶,一口未动。
阮禾走在前面,单无绮犹豫片刻,没有跟上去。
她轻轻掩上门,垂下的手臂化为细长的触手,监听着里面的动静,另一只手臂搭在腰间的枪柄上,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保险栓。
阮禾看了一眼茶杯,又看向披着黑袍的柳法。
在阮禾进来之前,柳法重新戴上了兜帽。
“先生,您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阮禾问道。
阮禾的眼睛像极了阮真莎,但她和她的母亲不同,眼底没有历经沧桑的冰冷,而是年轻人的温和与活气。
柳法安静地看着阮禾。
良久,甚至阮真莎都以为,柳法下一秒就会失控时,柳法坐直身子,向阮禾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