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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些异种,难道不是你的族人吗?”单无绮问道。
“我和他们的区别,就像游泳的鱼和骑自行车的鱼一样大。”零答道。
诡异的比喻。
“鱼不可能骑自行车。”单无绮皱眉。
“于异种而言,我也是个异种。”零的声音很轻。
单无绮沉默。
她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总之,我要找回我的孢子。”零道,“在那之后,如果你希望我离开基地,我会离开。而且……我再也不会被你们捉住了。”
“你的肉身还在研究所。”单无绮提醒他。
“留给你们吧。”零道,“比起孢子,那具即将腐烂的尸体不值一提。”
单无绮放下手枪。
“我会帮你找到孢子。”单无绮道,“作为回报,你要帮我成为调查司司长。”
“仅仅是调查司司长吗?”零笑着反问,“你的名字不值得我铭记,但我仍然听过你的传闻,被流放前,你是前途无量的首长副官,基地的二把手,一人之下的存在。”
单无绮沉默。
“……我把维沙尔送回去。”单无绮跳过了这个话题。
她小心地抱起维沙尔,发现这个小家伙轻得仿佛只有一把骨头。
单无绮抱着维沙尔,按照零的指引前往维沙尔的房间。
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吸引了单无绮的注意力。
“谁在哭?”单无绮轻声咕哝。
“那群孩子吧。”零道。
单无绮想起阮女士说过的话。
外城的那场大火,至今燃烧在孩子们的噩梦里。
她将维沙尔送回去,又踮着脚,靠近发出哭声的房间。
一盏提灯放在房间门口。
房间的门虚掩着。
透过门上小小的窗子,单无绮看到,阮女士坐在啜泣的孩子身边,轻柔地抚摸对方的脸蛋。
阮女士戴着黑色长手套,没有露出一寸皮肤。
孩子仍在止不住地啜泣。
阮女士低声安抚。
见始终没有效果,阮女士安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