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佩佩想做什么事情时,她会直截了当地开口,并且在开口的下一秒动手,仿佛一只依赖直觉的野生动物。
但维沙尔和佩佩不同。
他羞涩、胆怯,拥有更多细腻的情感。
他的神经末梢比佩佩更加纤细。
当他看向别人时,他的神色和雏鸟一般,脆弱又毛茸茸。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维沙尔怯怯地关心道。
和人说话时,维沙尔并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而是垂下睫毛,看着脚尖前的一小片地面。
单无绮举起图鉴:“我刚把这本厚得要死的参考书看完。”
“……你很厉害。”维沙尔轻声说,“我当年备考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记下来。”
单无绮扬了扬眉毛:“你是怎么通过考核的?”
维沙尔几乎缩进地里:“抱歉……”
这小孩儿活脱脱就是一棵含羞草。
单无绮甚至都不敢大声讲话,生怕这棵含羞草被吐出的气流扰动,一瞬间合起所有叶子,让这场对话提前结束。
单无绮回忆阮禾的语气。
她咳嗽两声,学着阮禾的说话方式,放柔声音道:“维沙尔。”
声音一出来,单无绮浑身抖了抖。
维沙尔也剧烈地抖了一下。
“……单姐。”小男孩抬起脸,“你用自己的方式说话就好。”
单无绮:“……”
单无绮摸了摸鼻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维沙尔飞快眨动眼睛。
他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童工吗?”单无绮问。
维沙尔:“……”
维沙尔:“啊?”
“基地人口有130万,四部不至于连成年人都招不到。”单无绮摊手,“但调查司很奇怪,它不仅只有六个人,而且还包括两个小孩儿。”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加入调查司的?”单无绮摸着下巴,笑眯眯地凑近维沙尔,“介意告诉我答案吗?”
维沙尔明显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