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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无绮问道:“你爱柳法吗?”
阮真莎低头一笑。
她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
黑色的手套下,是一双非人的鳞爪。
“我不爱他。”阮真莎答道。
“你是他的妻子。”单无绮提醒道。
“是的,我是他的妻子。”阮真莎柔顺地解释,“但婚姻只是一纸契约,爱不是必要条件。我知道自己不爱他,因为我知道他爱我,他对我释放的爱意,在我的心头从未萌生过。”
单无绮沉默。
单无绮和阮真莎的对话,横跨了大半个基地。
前者是禁闭室里戴着镣铐的囚徒,而后者,是封闭在福利院里的一抹幽魂。
精神链接传来的涟漪,纯净而真挚。
阮真莎没有欺骗单无绮。
阮真莎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打算带着丈夫离开城墙,即使旅途的终点是死亡。
阮真莎没有点明柳法的位置,但单无绮已经听明白了。
单无绮低下头,看着吃得见底的饭盒。
虽然是牢饭,但色香味俱全,底下还压着两个大鸡腿。
爱是难解的谜题。
萨摩又对自己怀揣着怎样的心意呢?
良久,单无绮问道:“他的灵魂还安宁吗?”
单无绮默许了阮真莎的选择。
同时,单无绮默许了阮真莎短暂的包庇。
单无绮没有说出“柳法”这个名字,而是用了一个含糊的代称:他。
阮真莎垂眸。
她感受着柳法的精神波动:“很安宁。”
“稳住他。”
“是,单副官。”
铁栏外传来脚步声。
单无绮切断和阮真莎的谈话,抬起头看向铁栏外。
一道宽厚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走廊中。
“无绮。”首长道,“听萨摩说,你想见我一面?”
单无绮低头:“是。”
“为什么?”
“您给我的考卷,我写下了几行答案,您有兴趣批阅吗?”
铁栏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首长打开了门,从阴影走入光亮中。
首长看着单无绮吃完的饭盒:“那小子给你打了两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