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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昙一愣,木木摇头。
洛予念不尽信,又细细观察了他一阵子,确信他无事,复又托住他后颈,轻声道:“张嘴。”
舌尖被撩动时,久违的湿热柔软几乎瞬间将他紧绷的精神融化掉,深入的亲吻间,灵力被徐徐灌注。微微的痛麻倒类似当初试剑御龙,却又不尽相同,一样是外力侵入,柔和千倍万倍。
一想到,这灵气是在洛予念体内游走过周天,进出过心肝,染上了体温与味道,如今正流入他的四肢百骸,填补他衰弱的经脉脏腑,成为他的一部分,春昙便忍不住浑身都躁动起来。
像久旱骤逢甘霖滋养,万物生长,春意盎然,他好似许久都没有像常人般发过汗了,汗水令肌肤黏腻相贴,也不知是他的,还是洛予念的,山岚般的潮意渐渐将他包裹,彷佛一瞬间,便回到了莞蒻岭的竹林间,久也不放晴的天地,朦胧而缠绵。
他一时忘乎所以、不知餍足地噬吮起来,胸口的跳动微微发痛,目眩神迷中,一只手轻轻撩起他的衣摆,厚实而柔软的指腹轻抚,激的他呼吸一滞,不禁松开了口。
酸软从骶骨瞬间窜到小腹,又沿着炙热的血流,到喉咙,到眉心。
他不自觉皱眉,张开双臂缠绕上熟悉的腰肢,双手沿脊背攀上去,勾住了那人平直的肩。
洛予念的脸与他微微错开,稍显急促的喘息里,薰入了他口中清苦的药味。
春昙睁开眼时,眼前是闪着月色的鼻尖,细小的汗珠如露,密密一层。
耳边,洛予念的声音低沉瘖哑:“凝神,上视百会。”原本跪在春昙面前的双膝蓦地分开,向前。
洛予念一手虚虚搭在他肩上,一手绕到他后颈,按压住脑后玉枕xue,接着,缓缓下落。
春昙一懵,只觉本该炼化精元的三昧真火去错了地方,在他脑袋里烧了起来,好容易凝起的神瞬间便支离破碎:“呃!”他受不住刺激,叫出了声,“阿念,等……嗯。”
洛予念几乎是同一时间,狠狠抽了口气,悬在那儿不动了,仙君引以为傲的从容不迫消失得无踪无影,他垂下头,双眉拧着,显然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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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予念定了定神,只见春昙整个人都慌了,衣裳方才也被自己一把扯下去,露出的一边肩上,一道指甲留下的红痕延伸到手臂去,好不狼狈。
纸上谈兵果然会叫人吃苦头,他甚至不好意思责怪春昙的不听话,因为连他自己的神都没有凝住。
修炼的日子里,师尊已尽可能替他解惑。来前,他也做足了准备,既然一定要有个人痛,那必然不能是春昙。
可,关于双修的种种,师伯祖只说起初会痛,却没告诉他,还会有别的感觉,甚至比痛,更让人无法承受。
他缓了几息,而后才重新凝神:“重来。”
虽说万事开头难,可洛予念二十一年的人生里却也没遇到比这更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