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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
方平意无奈一笑,摇摇头:“洛师弟,你知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有多不一样?”
洛予念愣了愣,有些茫然。
方平意坐在他面前,抱着膝,微微一歪头,眼光闪动,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怀春的神色:“连我看了,都有点想寻个道侣作伴呢……”
道侣。
曾几何时他真的以为,是他自年幼便孤苦伶仃,老天实在看不过眼,将他命定之人送到他身边。后来真相大白,他又以为,是他自己会错了天道之意,其实春昙的出现,是让他能了却此生遗憾,报儿时的救命之恩。
可昨夜,他看到春昙背后的刺青,听到他那句“是你不要我”之后,心绪又乱成一团。
“所以,你昨夜是去见他?他胆子可太大了,潜入蚺教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声不响擅作主张,都不与你商量!”
洛予念苦笑:“他,似乎误会我……不想见他。”
“哈?”方平意诧异地眨了眨眼,忽而噗嗤一声笑了,“你们该不会吵架了吧?”她支着下巴,好奇道,“所以,你什么都没问到?”
他摇摇头:“可能是我说错话,且昨夜他不大清醒。”
“喝醉了?不该啊,他如此天资,独自修炼也能这样快就入蓬莱,几坛酒不会把他怎样吧?”
“不是酒,是药。他应当是被什么人下了药。”提及此事,洛予念才想起今日的确有话要交代方平意,方才被外头这么一闹,险些忘记,“我在想,蛊星得民心,应当是蚺教求之不得的事才对,为何会有人对他下药?”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教内兴许并不太平。又或者,他并不得蚺教信任?”方平意略一沉吟,“方才,有个阿婆告诉我,晚些时候,大家会一起去附近新开的田地里种芋头,我可以混进去,打探一下他们的口风。不过,蚺教内的事,他们这些百姓也未必清楚。”她顿了顿,“最好能直接去问问他本人,免得消息有误。”
洛予念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反正,他本就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只不过,不知春昙还愿不愿见他。
他略一思忖,今夜,蛊星大抵还是要喝酒,他须得有备无患,“方师姐,你身上有没有催情药的解药?”
“催,催……”他问的太过直接,方平意半天没反应过来,大概,她也是万万没想到,潜入南夷还有这种需要:“……没有,但,药材不难找,现配也来得及,反正凡人的手段左不过那几招。”
“劳烦师姐,需要什么,我这就去采。”
劳罗说,春昙是每日子时开始修炼,洛予念便提前半个时辰赶往昨夜那山谷,不想,对方比他更早。
发光的蝴蝶死伤大半,余下的已不足将人掩埋,春昙坐在一棵枯木的枝杈里,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幽光围绕他翩翩飞舞,映在眼中,好似星河荡漾。
洛予念行至树下,仰头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