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要带他回沧沄,替他治病,教他习剑,护他周全,而不是像野兽一样,轻薄他,强迫他,占有他,欺辱他。
洛予念凭着仅剩的理智,再次摸到身边未入鞘的袖剑,抬手又是一刺,却未能感受到任何疼痛。
一双细弱的手腕,死死抵住他下落的手臂,却不慎被剑锋划伤。
一线血,殷红的丝线一般,盘绕过春昙白皙的腕骨,小臂。
那人轻轻松手,温柔摩挲着他紧握剑柄,青筋暴起的手背。
春昙仰头看着他,拽他衣襟向下,口唇微启,眸似春水,似乎在诱他咬过去。
洛予念眼前的他又开始变化,化作雪地里的一只兔,用干燥而柔软的脸颊拱入他的手心里。
他碰到他的耳垂,春昙浑身都消瘦,只这里有肉,丰盈圆润,像冰凉的玉流珠,可指尖拈一拈,又泛红,成了颗脆弱的粉珊瑚。
洛予念忍得浑身湿透,忍得眼前阵阵黑白,忍得下腹坠痛,像下一秒丹田就要爆炸。
汗珠从发际滑到下巴,滴下去,碎在春昙的手背上。
那人温温笑着,缓缓贴过来,像一场冰凉的风雪,包裹住他:“阿念,没事的。”
没事吗?真的,没关系吗?
他鬼使神差张开双臂,怀里旋即被填满。
抚触,细嗅,揉搓,亲吻,脑中明明混沌一片,身体四肢却都有了自己的意志,自然而然。
修炼之人轻易不泄元阳,于修为不益。
所以二十年来,洛予念未曾对谁产生过如此不堪的念想,兴许是酒,兴许是这药比想像中还要凶猛,兴许这些都是藉口,是压垮他防线的最后一粒沙罢了,他只是前所未有的,想拥有一个人。
罗袍层层剥落,笋心一般的莹白在眼前晃,他们急躁而不得章法,低回轻叹将床帐轻轻撩动,窗外的落日透过轻纱落进来,似乎要将人融掉。
纠缠的吻里混杂着血腥味,洛予念控制不住地颤抖,低头时发觉春昙浮粉的肩头上留下了清晰的血色指印,他慌忙松手,生怕再度弄伤他,一把掐住了身下的软枕。
春昙欺身过来,在他耳边换着阿念,阿念,暗香浮动,将血腥味驱散的一干二净,没有声音,只有一团一团氤氲的气息,春风般拂过他的耳,他的心,他的神……
弦歌挑灯敲门时,春昙正站在盆架前洗手,天幕已是漆黑一片,云层密布,今夜没有月光。
看到桌上沾血的袖剑、衣袍和乱糟糟的纱布,她失色,丢掉手里的灯冲上来,上下前后,仔仔细细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压着声音问他:“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春昙扶颈扭了扭有些泛酸的脖子和肩膀,懒懒抬手给她看伤,一道划伤而已,血早止住了,那些骇人的血迹与他无干,怪只怪洛予念对自己下手太狠,腿伤刺了一寸深去,若是常人,怕一早就昏过去了。
弦歌松一口气的同时,目光扫过他被咬破的嘴唇,蓦地停了片刻,又巡睃他颈间与耳垂,都是方才洛予念来回吮咬之处,春昙不自觉拢了拢衣领。
弦歌盯着他新换的中衣忽而倒抽一口凉气:“殢……”她咬住话头,谨慎地望一眼屏风的方向,将他又往外间带了带,拾起地上的灯笼,点燃花厅烛火,以唇语问他:殢雨不是对你无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