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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词夺理你最行!”傅子隽白她一眼,从怀里摸出颗绿色丹丸,手指一碾,“这药止血生肌,不要两日就能痊愈。乖。”
谁知才伸手,便被小鹿怯怯闪开,一溜烟躲到春昙身后。
“哈哈哈师尊你这么凶,连鹿都怕你啊!”
“小没良心的……”傅子隽笑骂一句,连人带鹿。
深夜里风停了,春昙独坐廊下,万籁俱寂,竟听到落雪簌簌有声。
琼儿屋子里灯灭了许久,傅子隽才提一件夹毛披风出来,替他搭上肩头,而后兀自伸手,捏他手腕寸口处,先左后右。
“你……”她嘴唇抿紧,脸色愈发难看,“上次给你的药有按时服么?”
春昙依旧看着雪,沉默地点头。
“不该啊……”傅子隽思忖半晌,“这次给你加些温补气血的。”
放开手,她盯着他:“还是不告诉琼儿?如今她长大了,总缠着我问东问西,问你在做什么,为何不在人前与她相认,问你到底害了什么病这么多年都治不好,还,常常问当年的事……我也不知还能瞒她多久。”
春昙怔了怔,起身看着傅子隽,良久,向她深鞠一躬,迟迟不起。
“行了行了知道了,跟你爹一样死心眼。我不说就是了,反正你怎么筹谋的我如今是一点也不清楚。”傅子隽重重叹气,扶他站直,“放心吧,她是我徒儿,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住她的。但你要是想明白了,愿意让我帮你,就早些告诉我,别总一个人扛着……十六岁的人,活得像六十……”她边抱怨,边转身回到室内。
雪到天亮才停,春昙醒来时,别院静悄悄。
昨日辛苦抱上山的香品提盒已不知所踪,大抵是被傅子隽拿去做伴手礼送给沈家了。
厅堂的桌上给他留了一碗藕粉栗子羹,旁边还有只茶杯大的青瓷葫芦瓶,春昙晃了晃,里头装满丹丸,都是些凡人之躯也能承受的温补良药。
葫芦下头压了张洒金宣,琼儿的字过分飘逸,上头还掉着糕饼渣渣::每日一粒!好好吃药!
小姑娘趾高气昂的模样浮现眼前,春昙不自觉带上笑容,将纸张吹净,叠成掌心大小塞进袖笼。
喝完甜羹,春昙去院子里牵鹿,灵药加持,小鹿跛着脚却也能走得飞快。
今日要看擂,寒烟湖在半山,虽说时辰还早,但他不比仙门修士可御剑而行,徒步需得近一个时辰。
难得一见的比试,他可不想错过琼儿出场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