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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稻草床榻被翻的凌乱,吃食被打翻在地上,衣物也被杂乱地扔开,整个室内一片混乱,仿佛被洗劫过一番。
俞书礼咬了咬牙,瞪向看守的士兵:“这就是你们说的,看守方便?!”
几个士兵仓皇跪下,心中也哀声哉道。那俞苗苗分明从没出去过,怎么一个姑娘家能突然不翼而飞呢?!
俞书礼把稻草扫开,眼尖地发现稻草底下隐约露出的一封厚厚的信。
俞书礼黑着脸把信捡起来,递给二皇子。
二皇子看了一眼就递回给俞书礼,道:“既是你二姐留下的,约莫是给你的私人信件,我不方便看,你先看便是。”
他借着俞书礼看信的工夫环顾四周,检查起了周遭的物件和摆设,寻找俞苗苗可能能逃出去的出口,未果之后便叹了口气:“钟年还是太过心软。如此以往,难堪重任。”
俞书礼接过信仔细地看起来。
信上开头便是俞苗苗对他不再掩饰的怨毒仇恨和恶意诅咒。
俞书礼一时震惊,脑中一昏,几乎要摔倒下去。
他很难相信,这竟然是他曾经相信又亲近的好“二姐”。不再伪装之后,她却其实是一个恨不得他死之后快的仇敌。
赵阑见俞书礼身形乱晃,赶紧眼尖地扶住他,关心问道:“怎么了?”
“没事,突然有些头晕。”
俞书礼脑中一片混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炸开来了一样。
他这些年,活在别人给他编织的谎言里,逐渐的都要分不清谁待他是真的好,谁又是装模作样的伪善了……
他就像是活在庄周梦里一般,二十多年,看不到虚无中的污秽和隐藏于心的恶意。
天真,又可笑。
俞书礼努力调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忍着不适继续看了下去。
他这才知道,原来魏延将近十年前,就被俞苗苗表白过,只是他拒绝了。
当年自己与俞苗苗关系好,总是被俞苗苗拽着以保护她为由,上街逛街。
俞苗苗曾经私下对他提过很多次,说魏延兴许是爱慕她,才总在他们二人逛街的街头出现。
俞书礼听了之后便上了心,跟着也观察了几次,发现魏延的“偶遇”的确有些频繁,渐渐便信了俞苗苗的话。
他私下里帮俞苗苗打探了魏延的心意许多次,只是魏延的反应一直都淡淡的,他觉得魏延许是没开窍,几次劝俞苗苗另寻良人。
只是当时的俞苗苗一时少女心气,认为魏延这般的人,不过是羞于开口罢了,其实早就爱慕于她。毕竟他每次“偶遇”,远远看过来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所以她固执地认为,魏延早晚也会像话本上的那些才子一般最终折于她的石榴裙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时下,也许他只是想先立业,再成家。
于是俞苗苗一直没有嫁人,就这样等着等着,几乎把自己等成了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