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昨夜才不好的,你的大夫下午就走了。不过捧砚已让人连夜回城请太医,应该快到了。&rdo;
捧砚:&ldo;……&rdo;行!这锅我背!
余慧心点点头:&ldo;那你这是要去哪里?&rdo;
&ldo;做早课。&rdo;
&ldo;还做早课?&rdo;余慧心忍不住好笑,&ldo;可别过了病气给大家。僧人们清苦,生病了不比你我,你不如回房歇着吧。&rdo;
&ldo;嗯,三娘说得是。&rdo;裴义淳便决定回去了,转身走了两步又叫住她,&ldo;三娘的身体可好些了?等下太医来,不若让他顺便给你看看?&rdo;
&ldo;我无碍了,不必麻烦。&rdo;
&ldo;不麻烦,还是看看吧。到底是给皇上看病的大夫,兴许比民间的强些。&rdo;
余慧心歪头想了想,感激地道:&ldo;那就谢过裴公子了。&rdo;这裴公子,多半在撩我,嗷嗷嗷‐‐
余慧心开开心心地去散步了。
……
裴义淳坐在榻上,伸着手让太医把脉。
太医仔细把了许久,松开手自信地道:&ldo;六少爷的身体没有大碍,反倒有些气血过旺,算不得坏事,静心养气就是。&rdo;
裴义淳刚刚在走神,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ldo;什么叫气血过旺?&rdo;
太医瞅他一眼,低头默默地收拾药箱,平静地说:&ldo;六少爷该娶妻了。&rdo;
&ldo;噗……咳咳!&rdo;裴义淳被口水一呛,跳起来就给他一脚,&ldo;哪里来的庸医,给我滚滚滚!&rdo;
太医赶紧裹上药箱跑了出去。
裴义淳呼出一口气,到底是感念对方舟车劳顿、年纪又大,对捧砚道:&ldo;还不快去送送?&rdo;
捧砚有点纠结:&ldo;那还让他去给余三娘瞧病吗?&rdo;
裴义淳咬牙:&ldo;去!怎么不去?看一个人是看,看两个人也是看,难道他还敢收我双份诊金?&rdo;
&ldo;……&rdo;你还知道有诊金呢,我还以为你压根儿忘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亏钱的事来?
裴义淳平息了一会儿肝火,转身去作画。
他的画已经画了好几天,一幅山水图已然成形。只见高耸的山壁之下,一条绵长的小道蜿蜒而过,四周又有其他的山峦层叠隐现,山上和小道旁都有盛开的野梅;山巅上雾气飘渺,一座庙宇若隐若现。
裴义淳低头细看片刻,拿起笔,在路中间添出一个人来。
长发、白衣,身形纤柔,明显是一女子。女子似要上山拜佛,也或许不是。她微侧着身,似要转身,让人怀疑有人在喊她;也或许,她是感觉有人在看她,比如……作画的人和看画的人。
裴义淳画完,有种大功告成的满足感和无事可做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