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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私而言,她和楚懿是想以?自?己的善意给予这?个小英雄一些?温暖;于公来讲,凉州是她的封地,阿渡是她的臣民,为期一年的戍守,往后诸多事宜都?离不开跟阿渡配合。
所以?无论是于私、还是于公,他们都?得让阿渡慢慢卸下心?防,彼此?建立起信任。
别?扭不过是这?个年纪的男孩为自?己披上的保护色罢了,实际上内心?敏感柔软得很。
容今瑶眸光微动,无知无觉地走上台阶,未留意脚下有一层薄薄的坚冰,冷不防鞋底一滑,身子轻晃了一下:“哎!”
阿渡听闻声响,本能地抬起头来,连忙伸手欲要相扶,然?而慢了一步,手指扑了个空。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楚懿反应极快地上前,长臂倏然?探出,先一步握住容今瑶的小臂,提醒道:“当心?滑。”
容今瑶定了定神,眉眼弯弯:“知道啦。”又转向阿渡,“也谢谢你出手。”
一日之?内,又一次在敏捷性?上输给了楚懿,阿渡此?前从未经?历过。
他不由得怀疑人生,闷声开口道:“我?没出手,你看?错了。”
恰在阿渡嘴硬否认的当口,门扉“吱呀”一声缓缓洞开。
厅堂中?的暖意扑面而来,悬在头顶上的灯在地面上映出了三道身影。
容今瑶垂头,指尖解着雪氅的系带,头也未抬地对楚懿道:“把肉菜交给厨娘吧。”
楚懿反手合上门,雪屑被风带入。
他随手将食材放在一旁,闻言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峰微蹙:“突然?想起来,今日厨娘说家中?有事,早上跟我?告了假。”
少年神色如常地解开护腕,语气平静地补了一句:“所以?,晚膳只能由我?来做了。”
话音刚落,容今瑶蓦然?转身,由于动作太过急促,兜帽被带得歪斜。
她错愕地看?着楚懿,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面对对方坦然?的姿态,瞳孔微缩:“你来做?”
因为他这?句“晚膳由我?来做”,容今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些?并不太美好的回忆。
还记得她在京郊山外?受凉高热的那几日,意识昏沉间,尝到了由楚懿亲手熬制的粥——米粒软烂得不成形,咸淡不一,每一口都?让人难以?下咽。
想到这?里,容今瑶微不可察地打了一个寒颤,极力掩饰眸中?的抗拒,试着劝说:“算了吧,君子远庖厨……”
楚懿听出她语气中?的嫌弃,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不然?你来做吗?”
容今瑶一时语塞:“……”
她确实不会做饭,可她实在不觉得楚懿的手艺能比她好多少。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谁都?不肯让步。楚懿眼神沉静,仿佛在说“今晚这?顿饭我?做定了”,容今瑶则警惕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