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将邪器收进怀里,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司渊将他的剑锋插入了桑淮腿骨和坐骨之间,正在来回摩擦。
可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尤其是眼底的冷意和漠然。
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折磨人的手段于他而言只是一种最为效率的手段。
紧接着,她听见司渊说:“其实我不想折磨你,对于嘴硬的人来说,见血反而是效率最低的一种方式。”
桑淮的表情有有些嘲弄,由于疼痛,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
下一秒,他直接双手握住了那插在他骨缝中的剑刃,瞬间,鲜血顺着剑刃滑了下来。
“你现在不杀了我,我就让马上来的妖杀了你,哈哈……你要不要猜猜为了那些升仙水,他们会做出什么?”
司渊没有说话,反手把剑刃拔出,血流如注,还有几滴飞溅到了他的衣摆上,被他玄色的衣袍吸收,看不真切。
“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会想死吗?”司渊看着桑怀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因为她后悔让你救了她。”
桑怀瞪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司渊眯了眯眼,轻笑一声:“我听天水宗的人说,你曾经挺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
他伸手,托起一阵风将那已经有些破损的纸鸢握在手中。
“但你现在还能回想起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吗?”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你估摸着应当看不清自己灵魂现在已经有多少污秽了吧?你所谓的神器,实则不过是以神器为原型做的邪器。”
沈明玉没有想到司渊竟然会打感情牌,她一直认为这人只会暴力手段胁迫,于是站起身,向他身边走了几步。
却没想到下一秒,火焰自司渊手中燃起,直接将那风筝烧成了灰烬。
桑淮咆哮一声,眼底带着暴怒的恨意,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双手成爪,带着利刃攻向司渊的脖子。
司渊却是轻松向后退去半步,轻盈似风,躲过了桑淮的攻击,随后直接一个飞踢将他掀翻在地。
他将那纸鸢的烧剩灰烬在掌心搓了搓,当着桑淮的面纷纷扬扬洒下。
他一字一句重复道:“怎么?想起自己曾经的样子了?”
沈明玉又向后退了几步,盘腿坐下。
算了算了,这感情牌也挺吓人的,要不然还是修炼吧。
桑淮已然不再回答,只是盲目地站起身,攻击,被踹倒,再站起,攻击……
动作软绵无力,他已然没了还手能力。
司渊仍不厌其烦地将他击退,垂眸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像是陪少年玩的家长。
直到他感受到远处数头大妖的气息,他才半蹲下身,拎着桑怀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可能不是很理解我的意思。”
“如果你还能想起来自己曾经的样子,就告诉我你到底对松山做了什么,以及和那名神使有关的一切。”
“毕竟这可能是你为数不多赎罪方式。”
*
一炷香后,司渊将已然入定的沈明玉唤醒,搂着她风驰电掣地向着桑淮已经被他轰塌陷的洞府赶去。
“怎么了怎么了?”少女还没有回过神,满脸茫然,“所以他全都交代了?到底是为什么?”
月光照拂在司渊的脸上,印出他眼底的冰冷,让沈明玉不禁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