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说了。”
“七年前她也来找过我。”
程奶奶脚步沉重缓慢,惆怅地感叹:
“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大学。我听完她的哭诉,第一反应是给她一大笔钱,打发了事。谁知她不甘心,一直纠缠程鹭寻,搞得程鹭寻烦不胜烦甚至是莫名其妙,直到卢溪昏倒在他面前,鹭寻的助理把人送到医院……就是这样,她流产了。”
董糯惊讶:“卢溪真的有过一个孩子?!”
“鹭寻当时也很震惊,派人去调查了孩子的来历。”
“卢溪怀了谁的孩子?”
关于这个问题,董糯心底其实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觉得蹊跷,追问起来:
“卢溪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吗?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认定是程鹭寻干的?肯定误会什么了吧?!”
“确实不是鹭寻干的,但事情因他而起。”
“因他而起?因为卢溪喜欢他,所以卢溪出事,就全赖他吗?”
董糯有些抱不平,搀扶老人的手不知不觉地垂下来。
宁凤金踟蹰地往前走,沉吟了好一会儿,出了清大校门,她才缓缓道来:
“卢溪自从中学起就仰慕程鹭寻,大学异地后更加猛烈的追求,那年暑假程鹭寻回国,她也回国,程鹭寻不接她电话,她就往程公馆的座机上打电话,可惜那次接听的另有其人,卢溪在电话里根本没听出来对方不是程鹭寻,竟然还答应了去酒店见面……”
董糯觉得匪夷所思:
“到了酒店房间,卢溪也没发现不对劲吗?”
“她至今也从没怀疑过那个人不是程鹭寻。可以想见,当时的房间应该很黑很暗,她一进去,就被紧紧抱住,她没有拒绝,大概还以为程鹭寻终于回应她了。”
董糯:……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该说什么,心情和事情一样复杂。
前一分钟她还挺厌烦卢溪,可现在却生出一些同情。
而且,不管是卢溪还是程鹭寻,他们都是受害者,而始作俑者,依然逍遥法外。
宁凤金重重叹了一口气:
“卢溪如果没来找过我,鹭寻大概会直接跟她澄清真相。可她如果报警、真凶被抓,那将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她如果不报警,那么这件事将是她后半生的噩梦。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她永远蒙在鼓里。”
“我以死相逼要求鹭寻保持沉默,料想着,卢溪绝不可能外传自己怀孕流产的遭遇,顶多是埋怨程鹭寻‘始乱终弃’,而鹭寻就算做了替罪羊也只是天知地知、他知我知而已,连老头子和女方父母都一点儿都不知道。所以也没什么名誉损失。”
“之后几年相安无事。卢溪得了抑郁症,一直在国外治病。”
“她也有抑郁症?!”
董糯心头一凛,一下就勾起了刁女士抑郁跳楼自杀的回忆。
抑郁症必然受不得刺激。
宁凤金继续说:
“卢溪的抑郁症很严重,我当时心里有愧,一度建议程鹭寻干脆娶了她算了。”
“……”
原来,事实和谣言正好相反!
董糯曾经以为程鹭寻原本另有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不幸生病,所以老人反对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