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曲喝了口苦酒:“我和他从小关系不好,懒得找他。何况有狐狸精吹枕头风,他不可能帮我。”
狗友疑惑:“狐狸精?你嫂子吗?”
程天曲含嘴里的一口酒猛地喷出来,“这种女人,谁认她是嫂子?小婊子而已,呵呵,我和你们说说真相吧,他们结婚其实是……”
程天曲的所谓“真相”还没说完,忽然眼前一道白光,以及“嘭”的一声!
玻璃碎裂,感觉额角有血混着酒水潺潺流下。
“啊――!”
卡座里有女生惊叫出声,本能地起身躲避酒瓶碎裂的玻璃渣片。
空气中充斥着尼古丁和酒精的气温,依然难掩浓浓的血腥味。
程天曲这些年又是整容又是吸毒,五官一碰就歪了,身子骨早就萎靡不堪。
程鹭寻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卡座里拖起,往外甩到地上,继而掐上他的脖子,指骨冰凉,手背青筋爆出。
程天曲额角冒血,大片大片地从眉眼间流过,嘴唇因缺氧和惊惧迅速变色,被粘稠的血映衬得愈加惨白。
程鹭寻没有松手的意思,目光沉冷如冰,满面鲜血在他眼前也似无物。
程天曲的狐朋狗友都吓得手脚发软,慌乱找人帮忙。
可很快,程鹭寻的贴身保镖就一涌而入,齐刷刷的黑色西装,身材健硕,神情亦是跟程鹭寻如出一辙的冷漠。
他们站在卡座外,仿佛里头闹出人命也无所谓。
酒吧里只剩DJ台上劲爆的音乐做背景,再听不见人声的喧闹。
魏晓作为酒吧的老板,巡视场子时,对这突如其来的动手备感意外。
程鹭寻的性子从小沉静,还有点和同龄人不甚相符的清高,从来不屑于争论打斗。
若真得罪到他,他有一百种不见血的方式致对方于死地。
上一次见他动手……魏晓仔细回想,竟然没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程鹭寻动手。
当注意到地上快要死过去的人居然是程天曲时,魏晓冲到程鹭寻身边,去掰他的手:
“我操,大义灭亲啊,你爸你奶奶知道了可不得了!你别把人掐死了!”
程鹭寻恍若未觉,一动不动。
“求你了,注意分寸!”
魏晓一边用力掰着他的指尖,一边把董糯搬出来压他:“松手啊哥,我服了,一会儿董糯就来了……”
听到“董糯”两个字,程鹭寻失控的神志逐渐回笼。
他松了手,狠狠一甩,程天曲血肉模糊的整容脸重重的磕到了地板砖上。
魏晓心里蓦地也松了口气,冷汗将衣裳浸深了一个色调。
程鹭寻站那儿怔了会儿,没有人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没有考虑过所谓的“分寸”。
出了这事儿,魏晓立马派人清空监控,顺便叫人把这半死不活的程天曲拖到旁边,等救护车。
镭射灯光延续夜场的迷离,重金属音乐依旧震耳欲聋。
昏暗夜色中,光怪陆离交错,欲望隐在其中靡靡暗涌。
清大南门今晚严查进出的人,董糯排队耽误了一会儿,紧赶慢赶,时间远远超过了二十分钟。
走近酒吧,才注意到门口正慢条斯理擦手的男人,霓虹灯旋转,光线映照到程鹭寻线条利落的侧脸,白T领口的血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