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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涯来后的隔天中午,方珑搬出了城中村的小旅店,虽然人还有些低烧,但精神好多了。
周涯重新订了个酒店,这次是正儿八经的酒店了,还是挂五星的。
方珑有些心疼,这酒店一晚的房费比那小旅店贵了五六倍,两晚加起来比她一个月工资还多。
但贵有贵的道理,新酒店的舒适度比小旅店好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方珑又昏睡了一个下午,傍晚起来时,烧退了。
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就是有些遗憾,没法用上房间里的浴缸。
“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在浴缸里——”
最后两个字,方珑是凑在周涯耳边说的。
周涯后脑勺瞬间麻了一片,呲着牙警告:“病一好就开始皮痒了是吧?”
天知道摸得到、看得到但吃不到的时刻有多难熬。
晚上周涯带她去老字号酒家“饮夜茶”,一病愈就胃口大开的方珑连吃三粒虾饺、两笼凤爪、一碟叉烧肠、半锅咸骨粥。
在省城的最后一天,方珑终于按照计划去逛街,金铺买寿桃,饼铺买手信,再去“流行前线”给周涯配一身行头。
人来人往的地下商场,无人认识他们,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对方的手,十指紧扣,在眼神对上时接一个吻。
他们在这里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爱侣一对。
回程的大巴上,方珑刷到一则网页新闻,说广州年底的亚运会,开闭幕式会在正在建设中的海心沙广场举行。
那里还有已经竣工、但尚未对外开放的中国第一高塔。
方珑又觉得这次旅行多添了一件遗憾,周涯捏了捏她的指尖,说:“遗憾什么?明年再来一次就能看到了。”
方珑倚靠在他肩膀上:“下次带大姨一起来吧?”
周涯轻笑,应承道:“行。”
回到庵镇,方珑先回家,周涯则直接去店里,等收铺再回。
马慧敏似乎依然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变化。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眨眼来到三月。
马玉莲的忌日就在三月三,周涯提前备好了祭品纸钱。
今年他比较上心,祭拜用的那只狮头鹅都是他昨天亲自卤的。
面包车因为拆了后排,能坐人的位置只有副驾驶位。
方珑和往常一样,让马慧敏坐副驾驶位,自己则搬了张小板凳搁在驾驶座椅背后方,是她的“专属座位”。
“永安”在镇郊,中间得走一小段国道。
路面坑洼,尘土飞扬,周涯开得格外慢,尽量避开地上低洼,免得后头的方珑被颠得难受。
他顺势说了自己准备买辆新车的事,马慧敏无异议,反而是方珑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是最近你的开销有点大耶,要不过多段时间再买?”
这小半个月内,周涯给新屋主卧添了个小电视,“资助”她去广州玩,又在广州给她买了部新手机,每一样都挺花钱的。
方珑数落他花钱大手大脚,他还挺骄傲,说钱就是赚来花的啊,要不夜夜干到天光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