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黛内心从没觉得时间流淌如此缓慢,她看姜确,就能想起他在她梦中隐忍克制的面容,她露出惶恐,“我怎敢叨扰长兄?”
“无碍。”姜确微笑说,慈悲清雅。
把顾雪黛的话堵住了。
老夫人让侍女点了檀香,屋舍内慢慢铺开清冷悠远的香气,与姜确衣衫上的气息混杂糅合。
姜确今日没有穿僧袍,穿着文士服,眉目如画。
他撩袍坐下,宽袖优雅。
眼见躲不过,顾雪黛硬着头皮询问姜确佛法。
好在她此前的确常常去寺庙为小眠祈福,心中难以宁静慌乱觉得天地无处所投时,会在聆听僧徒的佛理中偷得一线的平安。
都是自家人的谈话,老夫人也没有什么听佛法辩论的期待,她看着和谐相处的姜确与顾雪黛,感到欣慰。
顾家留下的一对姐妹,妹妹身受那般严重的病,听医者说与毒有关。
老夫人得知之后,难以安心。
顾听眠身上的毒像是提醒着老夫人,他们做过的事永远都没有消失。
受他们影响的势力盯着顾家,顾淮死去后,给顾听眠下的毒就是他们的警告。
现在,老夫人面对顾雪黛时,更是怜惜。
当亲眼看着出身于国公府的姜确为顾雪黛讲佛法,老夫人倒有种明确得到了救赎与原谅的感觉。
“。。。。。。”
老夫人落在顾雪黛身上的视线始终充满怜惜。
顾雪黛渐渐地,感受到了奇怪。
她觉得老夫人对她过于喜爱了。
如果国公府老夫人这么在乎顾家,为何在父亲母亲还没有逝去的时候与顾家从未有过联系。
当不经意发现老夫人看她时还有些愧疚,顾雪黛藏下一分深思。
天色晚下。
老夫人出声,“顾丫头,要不要留下用膳?”
“祖母,我还要赶紧回去为小眠熬药。”顾雪黛眼眸带着焦急水色,楚楚地说。
老夫人便没有强求。
“顾丫头,你也要注意着身子,莫要太过操劳了,若人手不够,可以告诉我的侍女,会有新的人去服侍你们。”
顾雪黛感谢地应下。
她对老夫人行礼,然后又对姜确规矩行礼。
“长兄,我这就告辞。”
顾雪黛声音柔美,婉转,不带什么情绪。
在姜确听来,有些疏离,像是急于与他划清关系。
“表妹。”姜确唤了声,慢悠悠的。
屋内闭下双目的老夫人闻言睁开眼。
檀香清冽,气氛安静。
顾雪黛肩颈僵硬瞬间,她微笑着抬头。
姜确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那双手,顾雪黛实在熟悉,她在梦中用足尖踩过他的手,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肌肤摩挲,划过脚踝,再向上撩起裙摆,摩挲过她的小腿肌肤引得她身体紧绷。。。。。。顾雪黛悄悄平复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