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星虽有意掩饰眼中的惊讶,但她微微张开的唇却是出卖了她,苏以言将手抬起,放在她面前,对着光,这镯子显得愈发水润了。
“七郎君送来的?小娘子和七郎君关系可真好呢,”子星将盒子从桌上拿起,又寻了个地儿收捡下,才调笑道,“竟比郎君那两个堂的姐妹关系还好呢。”
苏以言微微羞红了脸,她将镯子从手腕往后滑,就是为了听那一声声清脆的碰撞声,她低着头,“哪儿有,七哥哥这人真的很温柔,又很细心。”
子星点头,“是啊,对小娘子你确是温柔。”
苏以言不再言语了,只将奉上来的养生茶喝得干净,又站起身子,将瓷瓶里的梅花抽了一枝出来,笑吟道,“麻衣如雪一枝梅,笑掩微妆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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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相翌日清晨便是按了时辰前来拜访的云家。
他那二儿子虽在云家门口便吵着闹着要见云家远道而来的表亲,许家小娘子。
街坊之间,本就被萧倚散布了流言,虽前一日夜晚被云鹤派人压了过去。
但谁人不喜欢凑热闹呢。
还是开封府上最大的两个官员。
一时间,萧云二家要结亲之事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这拜访而生的结亲一事便是在很多官员心里掀起了大波澜,甚至还有官员,在上朝路上或者公务对接之时,遇见云巩云密,都要旁击侧敲上一波。
有些萧党之人,曾几何时致云党于死地的,如今正是骇得连连称病告假。
只因萧相于二日下朝之后,竟会向他二人点头示意。
云密愣了一秒。
被云巩拉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向萧相回礼。
这落在满朝文武眼睛里便是,这两家已化干戈为玉帛,这朝堂大势是否所趋于另一侧,便是只有摆摆头,商商量量往宫外走去。
这事,自然是瞒不过皇帝。
一下朝便将云巩叫走了,只轻轻道了一句,“朕听说,许家小女与萧家二郎甚是相配,朕在春闱结束后便下旨赐婚。。。。。。”
云巩总算是知晓,那些官员旁击侧敲是想问些什么了,他虽在有些事上敏锐度不行,但在皇帝面前,他一刹那便是反应过来了,皇帝如此说来,自然是不想看见他云家与萧家联姻。
他将头埋下去,叩了,嘴里只道,“微臣惶恐,许家侄女尚未及笄,况其父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