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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功在回去的路上,思考了苏以言的婚事。
次日。
天竟难得早早亮了,日轮初升。
苏以言昨夜熬了更刻章,还在睡梦中,子星便来唤她了,她打着呵欠去向父母请安且用早膳。
早膳期间,苏功便用手肘怼了怼谢氏,谢氏却置之不理,苏功又用眉眼示意谢氏说,谢氏只当没看见,让他这眉眼官司一个人打。
早膳用完了,苏功也没开口。
苏以言困乏,自是完全没注意苏功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丫头已经上来收拾桌面,他才咳嗽一声,谢氏恨了他一眼,他问:“阿言,你中意哪样的郎君?父亲去给你寻来。”
谢氏压根没想到,他酝酿这么久,竟然说出的是这种话,她在桌下狠狠伸脚踩了他,适时插嘴:“你父亲的意思是,你快及笄了,他想找个稳妥的郎君来照顾你,自然这郎君得合你的心意才行。”
苏以言默住了。
苏功又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带你去买糖葫芦的那个表哥吗?他在县学做教谕,也是个读书人,不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
谢氏又踢了他一脚。苏功话没说完,转了头疑惑道:“夫人?”
谢氏一双眼横过去,倾身捅了捅他,做嘴型:还说?苏功这才喃喃闭嘴。
见着苏以言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谢氏又瞪了苏功一眼,让他挑起这个话题来。
她正准备出言转移这个话题。
苏以言起身,双膝触地,开口了,声音虽脆生生,却带着哭腔道:“父亲,母亲,儿知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正途,父母之命儿定不敢违背。只姐姐已不在了,儿希望能让儿多替姐姐在父母膝下承欢,彩衣娱亲,儿舍不得你们。”
谢氏眼泪一下飙了出来。
她忙扯了袖子擦了擦眼眶周围,又伸手去拉苏以言。苏以言不起。谢氏将愣神的苏功从凳子上“提”起,苏功说:“好,就依我儿所言。”
二人再去拉苏以言,苏以言这才起身来。可把谢氏心疼坏了,拉着苏以言往暖阁去了,临走前还白了苏功一眼。
谢氏亲手拧了帕子,替苏以言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