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诶”了一声,取了玉带来,系上后,又转身去衣桁处取了黑纱直脚幞头,云鹤穿戴好后便踏出了门。
云飞招呼还愣在原地的云栖跟上。
云鹤本是打算在宣德门处等着叶初一起觐见的,但陈读亲自来了宣德门等着,见着云鹤下了马车便虚虚行了礼,说:“状元郎一路辛苦,陛下吩咐了,状元郎一来便去垂拱殿觐见。”
有此殊荣。
云鹤稳住了自己,也朝着他拱了手行礼,问:“都知,陛下在垂拱殿,是在处理政务吗?”
这些都是可以问的,陈读也不避讳,道:“是,前儿些日子,秘书台传谕,因圣躬违和取消了常朝。陛下现精力大不如前,之前听闻蔡家藏有反诗气得鼻漏红泉,自从那时开始,便。。。。。。哎。”
云鹤惊诧,急问:“怎么会这样?我离开京府时,陛下还好着呢。”
陈读左右望了望,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陛下,那几日没用丹药。”
云鹤心中一沉,眼神黯淡。
随后低声问:“陛下可诏了王爷们回京?”
“不曾呢。”
谈话间,便到了垂拱殿门口了,陈读止步,“状元郎自请,陛下吩咐了不让臣进去。”
小黄门推开殿门。
云鹤点了点头,将身上的大氅交给小黄门,把着腰带大踏步进去,余光扫到竟有熟人在殿内,掀起袍子跪在冰凉的地上,犹如冰雪般冷冽的声音带着恭敬问询,“臣云鹤奉旨回京觐见,臣请问陛下圣躬安否?”
第145章
转眼春暖,惠风和畅,天色温润如釉面。
到了季春三月二十,梨花似雪,杨柳如烟。桐庐的疫情可算是下去了,只有零星百姓还住在县衙里,其余地方再也没有汇报出有灾情。
桐庐这疫情一下去,上报后从朝廷到地方,不少官员百姓都松了口气,特别是两浙路上那两位还没站稳脚跟的大吏,得了桐庐上报的消息便送粮送药来桐庐,回的信上说了尽路上全力支援桐庐。也喜亏桐庐发现瘟疫得早,且一发现后便立即做出了决策,封了城,没有传染出去,惹起别的县,周珮第一时间便在桐庐往外传达了指令,竟连相近的县城一起封了。有关消息上报两浙后,得了新任转运使大力称赞,并在回往朝堂的奏章里为周珮记了一功。
除此之外,还有苏以言带来的药材,解了那两日的燃眉之急。随后便是两浙路上大吏从其他地方上调来的粮草和药材了。
让苏以言松口气的事便是苏功病已大好,已开始着手处理桐庐事务了。
桐庐县虽有周珮在,不至于群龙无首,但品级大许多的官伫在这,倒是让县上的官员下属难做,整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生怕哪儿没做好,长官给记上一笔,轻则往后没了前途,重则现儿直接被撤职。
这不,苏功一回县衙,那林主簿便殷勤地开始汇报灾情,顺便打探那通判老爷什么时候离开县衙,给苏功整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