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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以后,别把我葬入祖坟,我没脸见你爷爷,你就找张破席把我一卷,扔进乱葬岗就行了。”
李桃花翻起白眼,心道你怎么不说让我牵条狗来几口下去就完事了。
李贵越说越来劲,涕泪横流接着道:“爹没出息了一辈子,活着没让你过上好日子,死了还给你留下一大笔外债,好在你有县太爷这根大腿抱,那些人不敢去找你的麻烦,丫头,你以后就跟着县太爷好好过日子……”
“你别跟我提他!”
李桃花出来就是为了不再去想许文壶,结果到现在耳朵根前还是许文壶,简直都快烦死了。
她将勺子摔回碗里,“你爱吃不吃,我不管你了。”
见李桃花要走,李贵急了,又哭又叫道:“你好歹给我换过被褥再走啊!”
李桃花只当没听见。
她径直出了院门,气头上也没看路,转身便撞上一度清瘦的胸膛。
“谁啊!”
李桃花揉着额头骂骂咧咧抬起脸,正对上许文壶慌乱不知所措的面孔。
他欲言又止,等不及要说点什么。
李桃花一记眼神没给,回过脸便兀自往前走。
许文壶赶忙便追,酝酿了半肚子的话,最后只挤出笨嘴拙舌的一句:“桃花,你还在生我气吗?”
李桃花冷哼一声道:“这话可言重了,我才不敢去生县大老爷的气,一言不合连自己都砍的人物,多厉害,多有本事。”
“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觉得割一下反正死不了人,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若我早知你如此担心我,我一定不会——哎呀!”
李桃花听到喊叫赶忙回头,只见许文壶扑在地上,不知道哪条腿抽筋,摔了个重重的狗啃泥。
李桃花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许文壶本吃痛倒嘶凉气,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桃花,你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我的气了。”
李桃花立刻将脸板下,清了清嗓子说:“我笑是笑你呆,连个路都走不好,谁说我原谅你了?”
许文壶见状便要爬起来继续解释,可他忘了他胳膊上还有伤,胳膊撑起身体的瞬间,不自觉便已吃痛叫疼。
李桃花绷不住,三两步上前将他扶好站稳,检查着他的伤势道:“你手怎么样了?受了伤就在衙门好好待着,出来瞎跑什么。”
许文壶一经搀扶,立马便不叫痛了,对李桃花一本正经解释道:“桃花,我不是瞎跑,我是出来找你。”
李桃花肚子里仍有余气,可对上许文壶呆了吧唧的样子,听着他轻声细气说话,刻薄的话便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她抬眼,许文壶恰好垂眸,二人四目相对,脸颊各自有些发烫,不约而同将眼神别开。
“对了,”李桃花刻意岔开话题,“去了那么久,王大海那边你都查出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