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幽脑中的胀痛陡然消失,血气消解过快,一下子疲惫地晕厥了。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景清幽,霎时间蔫了。全身卸力,嘴唇滑过应祉的下颌,头倒在了他肩上。
应祉微张着嘴发懵,反应过来景清幽晕了,忙叫她:“景清幽!景清幽!”
事已至此,应祉也不顾男女有别的训诫了,赶忙抱起景清幽往景家赶。她方才便是努力朝着景府的方向疾驰,也许只有景家人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她几次三番遮掩发病的实情,怕是不想让外人知道。
来到景府门前叩了三响,下人一开门,应祉赶忙挤了进去。“你家四娘子发病了。”不待下人反应,已经抱进了府。
下人看着一个男人抱着自家四娘子,吓坏了,忙去叫夫人来。
应祉不熟景府,由丫鬟带着他进了景清幽的院子,无了意识的景清幽收敛起了素日的锐利,像个雏鹰似的蜷在怀里。将她置于榻上,应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眉眼温柔,再轻轻替她拂了拂额间的汗珠,拿下发丝里沾上的枯树叶。望着她破裂的嘴唇发呆,不一会儿,景夫人到了。
“阿幽!阿幽!”
苏凛柔正在院儿里怡然唱曲呢,一个下人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说四娘子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了回来,嘴上还声称四娘子犯病了。
大氅都来不及披上,赶紧去了阿幽的院里。
“阿幽!”
应祉作揖,“景夫人。”
苏凛柔先是去床边看了看女儿,手放在人中上感受了还有气儿,呼吸也匀畅,应是睡着了。观女儿头发凌乱,嘴上都是血,难不成这次发病,伤了人?
思索着,扭头瞅了眼应祉。同样也是头发凌乱,嘴上带血,衣袍上满是灰尘。
“你俩……你这……你这这……”
苏凛柔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阿幽的反常他或许有几分察觉,但未经阿幽允许,她和阿幽她爹是不会轻易往外解释的。
“应少卿,景家多谢你将景四娘子送回了景府,如果没事,您可以请回了。”
“我……”应祉一时语塞。
罢了,提点他一二,“你若想问个明白,便待阿幽醒后,自己向她求问,她
若想说,她自会告诉你的。”
苏凛柔将应祉唤到屋外,接着对他说:“阿幽自小没在身边养,我们两老一直有愧。她一人幼时在外吃了太多了苦,以至于养成个什么都不愿对外倾吐的性子,如若她不说,应少卿也别急。你既喜欢我们阿幽,这点等待还是能忍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