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眼一旁的费舟,语气不耐烦,是即将发怒的语气:“你怎么还在?”
费舟:“……”他笑着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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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马车,顾饮檀才知道段竟要带自己出门。
她看了眼另一辆马车,噘着嘴说:“他也和我们一起去?”
段竟吻了下她的嘴:“他只是恰好路过,不和我们一起。”
听见了全程的费舟:“……”他只是恰好和他们去同一个地方赴同一个宴。
顾饮檀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才有了点兴致,但大病初愈,她还有些怕冻。
“过两天我休沐,你想去什么地方?”
顾饮檀托着下巴:“我看你经常不上朝。”
其实顾饮檀更想问,他这么散漫真的可行吗,虽然不去上朝的时候大多数是在处理她的事情。
“我下朝回来的时候你还没醒,而且……”段竟停顿了一下,抓起她的一边头发在手里作弄,“我是奸臣,我想不去就不去。”
顾饮檀一噎,她刚想继续说话,就听见马车停下。
她走下马车,随着段竟进门。
她依旧带着面纱,众人已经习惯了临川侯身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今日是文家幺孙的周岁,也是二夫人的亲生儿子。
顾饮檀坐在席间格格不入,她不与人交谈,这里的人大多是她已经不认识了。
也许有从前世家弟子的孩子,总之孩童遍地走。
不知为何,顾饮檀就是很讨厌小孩子,她皱眉想要避开冲上来的一个孩童,那灵活的身子就直接撞翻了桌上的米汤。
顾饮檀皱眉,还不等她开口,那孩童就直接抱走了。
“快来快来,别冲撞了贵人哟!”那抱着孩童的女子知道这是段竟带来的,赶紧抱着人走了。
顾饮檀听着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下一瞬就听见有人在喊:“温清!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的酒呢!”
顾饮檀一震,她痴痴回头,只看见那女子抱着孩子的身影。
好半晌,顾饮檀才反应过来,她拍了拍身上的水痕,站了起来。
她走出去,被风吹散了身上的气味,她顺着花园小径走,走过廊桥,看着翩飞的屋檐,还有不少孩子在放纸船。
她原本想要找到洗手池擦一擦身上的狼狈,谁知下一秒,一声惊呼在池边响起。
她一眼就看见池边瑟瑟发抖的女子,瘦小身影被几个贵女围着,嬉嬉闹闹,气氛确实剑拔弩张。
“我让你去捡的扳指呢!真是不懂规矩!我让你进去找!”
顾饮檀看了眼那池子,里面全都是睡莲,藻荇交横,水质浑浊,她只看了一眼就厌恶转头。
偏偏那几个女子还在咄咄逼人,为首的那个穿金戴银,一把推倒哭得大声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