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浓郁,顾饮檀鼻头耸动,瞥了眼桌上的东西,“拿走。”
她今天一整天没有出门,现在恨得牙痒痒,极力忍耐着才没有对段竟动手。
段竟不明白,过了会儿才说:“没下毒,这就是玉黄奶酥,一个味道。”
以前顾饮檀喜欢这个味道,段竟也不知为何,顾家的事情没怎么上过心,但对于顾饮檀的喜恶记得一清二楚。
不吃鱼肉,除了去皮挑刺的武昌鱼,偶尔吃一点辣味鱼羹,喜欢包子但不喜欢肉馅的,最讨厌吃酸味的东西。
段竟这样想着,伸手拿起女人手里的书,他瞟了眼,书是倒过来的。
顾饮檀压根没有看书,不知什么时候她手里多了把刀,估计是中午她向丫鬟要来做木工用的,现在这刀正抵在他的喉头。
“别动,手举起来。”顾
饮檀握紧了刀,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段竟静静地抬起手,松开了手里的东西,那袋奶皮酥“咚”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段竟的瞳孔漆黑,试图看见顾饮檀眼里一丝一毫的动摇,但是没有。
顾饮檀握刀的姿势很标准,似乎想要让段竟痛一点,渗出了血迹。
顾饮檀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她冷声说:“和外面的说,让我出去,给我配一辆车,快!”
段竟轻嘶一声:“疼。”
顾饮檀:“……别耍花招,追月把他腰上的刀卸了。”
追月二话不说把刀卸了放在她手上。
“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我只是关照关照前主,顾小姐,有我在,您会生活得更好。”
“追月姑娘,你是叫这个吧?我封你为一品女官怎么样?如果满意明日就进宫吧。”段竟脸色苍白,脖颈上越来越疼了。
他的鲜血顺着刀流到顾饮檀白皙的手,红白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蛊惑。
“少废话!”顾饮檀声音一抖,她猛然屏住呼吸,这才发现那股鲜血的味道过于危险了。
“追月出去,去请医女过来……!”顾饮檀大喊一声,房中只剩下她和段竟。
可是房中没开窗,炎炎夏季的空气流动慢,血的蛊香混合着奶皮酥的香甜,顾饮檀咽了下唾沫。
一个愤怒,一个看戏。
“你笑什么?”顾饮檀退后,忍受着一浪又一浪的热意,情毒已经附在骨头上,带动着整个人瘙痒。
“我笑我们心有灵犀啊。”段竟笑眯眯的,伸手摸了下脖子上的血,凑近顾饮檀:“原本今日不是毒发的日子,我正纠结要不要提前开始呢,谁知道你这么着急,这难道不算心有灵犀?”
“不要……”顾饮檀厉声说,她神志不清地倒在地上,视线里的段竟冷淡地看着她,擦着手上的血。
“不要?那好,我走。”段竟点点头,“反正你也不是没有硬抗过,这次就让你痛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