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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觉翘起,云镜纱抬头看他一眼,轻轻往后靠住安全感十足的胸膛,心里好受不少。
两刻钟后,唐鹤原几人吃完,眼见他和叶江临一左一右搀扶起江夫人,孟桓启凑到云镜纱耳边低声,“咱们先过去。”
云镜纱点头。
揽住姑娘纤腰,孟桓启借力一跃,在叶江临察觉之前离开长廊。
唐家住的是座两进的院子,江夫人与唐琇住在后院,唐鹤原和叶江临住前院,另有几名烧火做饭,伺候起居的下人。
屋子虽不大,但对他们来说绰绰有余。
把江夫人和唐琇送回去,和叶江临浅浅打了个招呼,唐鹤原去了书房。
他已请旨参与调查应家一案,从大理寺拿了些卷宗回来,见时辰尚早,便一门心思钻进了案子里。
侍女点了灯,唐鹤原摆手,“你下去歇着吧。”
“是。”
唐鹤原吐出一口浊气,反手摸了摸后背伤口,眉心微皱,缓步朝书案走去。
烛光暗了一瞬,他瞬间警觉,斥道:“什么人?”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地面显出一道长影,唐鹤原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道影子。
有人从暗处走出。
眼里的警惕转为惊愕,唐鹤原震惊,“昭仪娘娘?您怎会在此?”
云镜纱看着他,轻声道:“抱歉。”
唐鹤原拧眉不解,“娘娘何意?”
从黑暗中走到光源下,云镜纱轻声道:“那年你想为全家人画一张画像,我不想写字,央着你帮我写,不慎打翻了砚台,毁了你的画。你气得不行,一边抹眼泪一边重新画了一幅,过了整整半个月才和我说话。”
唐鹤原目光从茫然转为震惊,蓦地抬头望着云镜纱,五指紧攥成拳。
她今日的穿着简单朴素,一身素色袄裙,脖子上绕着一圈围脖,狐毛裹住小脸,衬得那张脸越发清丽柔软。
一头乌发绾起,发丝藏住耳尖,柔顺垂落。发上系着两条绿色绸带,随着动作轻微晃动。
一双杏眼弯弯,眼尾上翘至乖巧的弧度,像极了记忆中的一人。
云镜纱唇瓣抖动,嗓音轻缓,“你不喜欢吃蜜饯,我总是悄悄从你荷包里偷偷拿一两颗吃掉。”
“娘亲新做的衣裳,你穿上的第一天就被我弄脏。”
云镜纱弯了弯唇,眼里晶莹闪烁,“小圆,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姐姐?”
唐鹤原胸前剧烈起伏,手背青筋显露,浑身肌肉绷紧,后背隐隐发痛。
仿佛有血从皮肉里涌出,向四肢百骸蔓延,她活了过来,含泪的目光看向云镜纱,声线颤抖,“魏妤。”
一滴泪从眼眶掉落,云镜纱嘴角上扬,轻轻笑着,“许久不见,魏沅。”
唐鹤原重重喘了口气,松开紧攥的手,大步朝云镜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