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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原握住她的手,郑重点头,“好。”
……
凤仪宫。
丹莹站在门外,向来挺直的腰背弯了,寒风从长廊横扫而过,刺痛她哭红的眼。
擦干泪,她整理衣着进了殿,谨慎地关上门。
看着床榻之上躺着的那人,丹莹的泪险些又出来了。
她忍住喉咙里的哽咽声,轻轻朝床榻走去,开口时话音里的颤抖始终没掩饰住。
“姑娘,这时候哭不得,当心哭坏了身子。”
丹莹跪在榻前,用帕子一下下擦着舒裳晚的泪。
可那眼泪跟止不住似的,擦完了又从惨白侧脸上淌过。
丹莹终于忍不住了,哭着求她,“姑娘,您要振作啊,小主子在天之灵若是瞧见你这般模样,也会心疼的。”
舒裳晚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如干涸河床,“它还没长成,连一天人都没做,哪里会心疼。”
听着她这副冷漠得了无生机的口吻,丹莹心脏一下下抽疼,捂着唇忍住哭音,“姑娘,它毕竟是您的孩子,在您的腹中待了这么久,母子连心,姑娘伤心,它能感受到的。”
“孩子……”
舒裳晚动了动涣散无神的眼珠,纤长手指缓缓抚上小腹。
自从冯氏给她喝了绝子汤,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有做母亲的可能。
可那个孩子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来了。
那是她和阿均的孩子,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是她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她想生下它,哪怕不能亲自抚养,哪怕只能看它一眼,那也足够了。
可它终究还是离她而去。
或许,她这辈子就注定没有孩子。
她该认命的,她不该奢求,都怪她太过贪心,以至于此刻痛不欲生。
“姑娘……”
丹莹哭着握住舒裳晚的手。
舒裳晚忽然有了力气。
她想,她该给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报仇,才不枉它投生在她腹中。
“丹莹。”
舒裳晚嗓音干哑,“查清那香囊中的红花来源了吗?”
丹莹擦干泪,语气平稳,“查清了,是玉华宫。”
……
靖国公府。
一人迈上石阶,低哑的嗓音颓然,“夫人还是没吃东西?”
守在门外的侍女小心回复,“回世子的话,没。”
舒晋立在门前,面色苍白,神色疲惫,不复以往的冷峻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