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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消耗的时间去比时短。
盖普曼并没有跟着进入临羡村,而是转向最近的光明教堂。
他还得通知光明教会那边派人来这里。
时寻和褚东斋隐没身形,悄然进了村。
祭台边,村长带着人正用锄头、铁铲等铲平祭台。
那些牲畜尸体都已经干瘪得只剩皮和骨,皮毛没有了任何光泽,骨头则乌黑暗哑,看着就恐怖。
村民们过去参与祭海仪式,就知道祭海过后,这些牲畜的尸体都不可能再用,因此现在也就用火将它们焚烧,焚烧发出的臭味极其难闻。
在祭台边干活的人,出气出力,本就喘气剧烈,还要闻着这股臭味,就更为艰难。
一个年纪大些的先受不了,将手中的铁铲往地上一放,就坐在上面喘气。
他看了一会其他人忙碌,忍不住问:“村长,我们真听道长他们的啊?”
村长两眼一瞪:“不然呢?你难道想以后到地狱?”
那人悻悻道:“我当然不想。再说了,我们以前私下里不也在说,我们就怀疑何村老……不,何老贼说的新祭舞究竟有没有用。现在道长他们来了,说这些其实没用的,也就验证了我们以前的猜测。”
“那不得了?”
那人还愁眉苦脸:“可是村长啊,你看咱们村多少人?现在愿意跟着过来这里干活的多少人?那些人说是说担心昏迷的人,要留在屋子里照顾昏迷的人,但谁不知道呐,他们就是不愿意干活,不想拆祭台!”
现在在这里的人数确实不多,连之前的四分之一都没有。
被这人这么一说,又有几个人将手中干活的家伙放下,就在地上做着,看着才被挖了一小部分的祭台叹气。
连村长都将手中的锄头放下,暂且休息了。
好一会儿,村长才瓮声瓮气说:“他们想做什么,我们管不着。我们管好我们自己就好。”
有人叹气问:“那我们以后的生活呢?”
村长闷声答:“我以前就想过,按照我们村过去打渔的收成看。我们其实早就可以攒下一大笔钱,离开这村子,到城镇里另谋出路。以前我就到城里打听过,我们还是有办法在城镇里找到工作的。哪怕我们继续打渔为生,只要没有祭海这笔花销,哪怕出海次数少很多,我们同样过得下去!”
众人连连附和,但眼中始终带有对未来的担忧。
他们没有歇息太长时间,就又挥动着家伙,忙活起来。
时寻留了褚东斋在这里看着他们,也算保护他们。
毕竟祭台长期经受邪神力量的侵蚀,本身就已具有相当的邪性,有一定的危险度。若时寻等人不在这里就罢了,而今既然在,当然得照看一些。
现在能在这里干活的这些村民,和邪神的联系都没有多深,本身也不像另一些村民一样,为了自己能过着好日子,哪怕堕为邪神信徒都毫不在意。
这些人,值得救。
时寻嘱托过褚东斋后,自己就往着村中水井那边去。
他感应得到,井底那东西,现在就在往外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