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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头回头看了看沉睡中的时寻。
时寻咕囔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门继续睡。
小木头就提着剑,跳到桌上,轻飘飘落到魔螺旁边。
魔螺忙向它靠近一点,触角晃了晃,正要和它打招呼。
魔螺感应得出,门外等候的东西不弱于它,时寻又睡得香,或许还有酒中魔药的影响,当下它最能抱的大腿就是小木头。
小木头低头瞅瞅它,目光再度锁定门,释放出气势与门外的东西对峙。
门内门外陷入僵持。
到底门外的东西先按捺不住,细微的、旋转着呜咽的风声再度响起。
一缕浓浓的黑影从门缝里挤出来,径自攀上门锁。
魔螺触角一疼,没来得及嚷嚷,就整颗螺被人提到空中,甩了出去。
房门堪堪被打开一条可供它通过的缝隙,它落入门外如龙卷风翻滚的黑影中。
无数呜咽声将它吞没,它哇哇乱叫,那些影子也不管,只顾扑向它,就像撕咬它。
并不够凝实的影子真正撕咬的是它的灵魂,还有它的魔力。
每有一个影子扑过来,它就疼得厉害,只想打滚。
魔螺瞪大了眼,触角都不复平常的柔软,坚硬地竖着。
好哇木头人!它就知道,要抢夺它地位的木头人不会保护它,只会像它一样想着怎么弄死对方!
这些黑影都是被影子怪控制住的影子,影子里还混入影子怪吞噬过的灵魂残留的怨念。
魔螺猝不及防地被木头人扔了出来,才在刚开始时吃了点亏。
受疼的它认真起来,魔力鼓荡,黑影就再咬不透它的防御了。
门内,站在桌上的木头人感应到魔螺没有再处于下风,握剑的手才松了松。
它转而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凝聚的水滴。
依旧没有一滴滴落。
但水珠不住滚动,看起来就危险得很。
之前屋顶还有许多苔藓,水珠滚过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了,那些苔藓变成枯萎的痕迹,凝结在屋顶上。
而水珠,则越滚越大,越滚越脏。
渐渐,水珠变成脑袋大小的水球,仍悬在屋顶。
水球上显化出一张正对地面的苍老妇人的脸,咧着嘴大笑。
水球老妇人的嘴里没有牙齿,一张嘴,就有水滴从嘴里滴落,正正要落到时寻头上。
小木头跃起,手中的剑尚未来得及挥动,床上的时寻就再翻了个身,恰恰避开那滴水珠。
小木头眸底冷光稍退,落回桌上。
可墙上、地板上渗出的水珠都滚动起来,组成一张张脸。有男有女,相貌不一,唯一的共同点是它们都显得苍老至极。
那些脸同时露出咧嘴大笑的诡异笑容,嘴角越咧越开,几乎要咧到耳朵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