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忍不住叫了声:“三郎!”
村长也满是忧虑,却没阻止,仅定定地看着白老爹。
他分不清忽然到来的时寻是好是坏,更不知时寻有何本事,唯有指望白老爹给他答案。
村中独白老爹一人有些不平常的本领。
白老爹对他轻轻点头。
他才安心再看时寻要做什么。
此时时寻已刺破邢三郎指尖,抓着邢三郎的手在时寻长相的纸人后背画着什么。
血迹在纸人身上那般刺眼,时寻动作快,按邢三郎指尖的手用力,维持着血流出,又不让血有机会将纸人浸得太湿以至于损毁纸人。
血色符文好不容易画完了,村长媳妇眼里尽是心疼的泪。
符文最后部分血迹已然变淡,自邢三郎右手食指渗出的血液勉强完成必须一口气画完的符文罢了,这还得时寻时刻用巧劲挤着。
村长媳妇见符文画完了,还想借着刚点起的蜡烛来看邢三郎指尖的伤。
时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刺破邢三郎右手中指,挤出两滴浑圆血珠,分别按到纸人左右眼珠。
村长媳妇惊呼到一半,匆匆使劲捂住嘴。
血珠融入纸人双眼,纸人宛如活了过来,竟还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脚,而后往房间外走。
房间内的人被骇得纷纷屏气凝息,唯恐稍喘气重点纸人就会返回对他们动手。纵他们亲眼目睹时寻用邢三郎的血在纸人身上施法,才让纸人如此,他们仍惶恐不已。
时寻却没看自己模样的纸人出去后做了什么,只用指甲划破自己指尖,再用血往一个邢三郎长相的纸人后背画符文。
时寻长相的纸人走出去了,在场的人都渐渐平复,哪怕已隐隐听到远方山林间传来的迎亲乐音,都没受到多少影响,一心看时寻画符。
他们看不出太多东西,只觉这符很眼熟,又想不起来更多。
白老爹比他们更了解这些,看了会儿,猛地瞪大眼。
时寻现在画的符,可不就是将最初那张符反过来?
符文完成了,时寻又往纸人双眼按了血珠。
待血珠完全没入纸人双眼,这纸人也简单地活动一下手脚,就走了出去。
微微摇曳的烛光映照,时寻映到窗户的影子跟着微微晃动,看起来就像有什么怪物在窗外张望着,正想什么时候适宜进来,将里面人一网打尽。
白老爹看时寻脸色苍白许多,不由担忧地问:“年……时寻,你还好吧?还有这个纸人?”
屋内还剩一个和邢三郎长得一模一样的纸人,被摆在烛火边。
初时还有人请白老爹将它往角落移,可角落处摆着一个纸人,看起来倒更可怕些。放到烛火边,固然离自己更近,可好歹有光亮,又能将它看清楚,总比不知道它在暗处如何盯着自己安心。
听着白老爹问,时寻侧眸看那纸人,苍白的脸上勾起充满兴致的笑。
悄悄从时寻袖间探出头来,正好仰角看到时寻唇边弧度的魔螺吓得咻地缩回头。
看到时寻这样笑,它就发怵!
“这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