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神父一样,就在教堂布道的大堂里,还要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平日里都是神父一个人站在那里给其他人布道,今日却是时寻和他一起站着。
而且,苏木匠觉得,神父还自愿将一切主导权交给时寻,甘心以追随者、乃至仆人的姿态跟在时寻身后。
他从大堂后面来。
时寻背对着他。
可是时寻像背后也长了眼睛一样,不等他出声,就已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来了?”
对上时寻含笑的眸,苏木匠只觉就连自己来找时寻,都在时寻意料之中,他不由顿住脚步。
神父才是实打实的惊讶:“苏先生?”
苏木匠这才快步走过来:“时公子,我实在想问。”
神父愈发疑惑不解。
时寻却微微一笑:“问吧。”
苏木匠愈发肯定,时寻当真知道他为何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
“下午来教堂之前,您在我家先祖的供房里做了什么?
您进去的时间不短,可是您似乎没有做什么。就连我手上的刀柄,都是您出来之后才让我自己进去拿的。
若说您真的只是要让我拿旧刀柄防身,为何要单独在里面逗留这么久?”
他已经疑惑很久了!
时寻从供房出来后,就让他进去拿了旧刀柄,然后带他来教堂。
这期间,他和时寻说过,他可以单独留在家里,他拥有应对血月之夜的经验,可时寻很坚定地要他跟过来,还要他必须带着旧刀柄防身。
再有教堂这里,今夜明显比过去戒备森严得多。
这下,无论苏木匠怎么迟钝,都看得出来,今夜肯定有事情发生。
时寻,定然早早知道这点,才要将他带在身边,让他离自己近一些,方便照应。
苏木匠很想听从吩咐行事,一切都等今夜过去再说。
可是留在这种环境中,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的感觉太难受。
他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再想,却只会更明确地想起这些事。
他最怕到了夜色更深时还这样,反而耽误了事,才不得不现在就问时寻。
被教堂里众多的灯映照着,哪怕是夜里,时寻身上依旧像有一层光晕。
在苏木匠的不安中,时寻终于回答。
“我和你的先祖说,让他们今夜多加注意。隐藏在你家中的邪神,今夜应该会有所行动。我不能留在那边,他们也不方便离开你家供房,由他们来注意着你家的动静,最合适不过。”
“我、我的先祖?”苏木匠被这消息震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他的先祖不都已经逝世了?
而且供房里?!
“要简单理解,你可以把他们当成是鬼,是一群已经和你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的鬼。你平常在家做的很多事情,他们都看得着,而且替你操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