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在娘家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庶女,也好意思指摘我的出身?”二老爷也动了气,“再蝎蝎螫螫,我就大耳刮子抽你!”
二太太心疼极了那些飞走的进项,捂脸哭了起来。
在门外服侍着的下人无语望天:二太太还真把大太太的陪嫁当成自己的了,哭的这叫一个情真意切呦。只是,哪儿来的那么厚的脸皮?这才是最叫人纳闷儿的。
城外的蒋氏那边,临睡前,听今日过来的大丫鬟绿珠说了些不知情的事:
“您陪嫁的宅子、庄子是二房瞒着别人要到手里的,三房四房也不是明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得通,可二太太扣下的小库房里的物件儿,三房四房可是一清二楚。
“昨日您和少爷刚出府,三太太和四太太就跟二太太理论起来,意思是平分。
“二太太怎么肯,推说日后要归入公中。
“那妯娌两个倒也有招儿对付,当即命锁匠在库房门上现加了两道锁,一人拿一把钥匙。”
也就是说,谁想打开小库房,需要凑足三把钥匙。
蒋氏已经彻底没脾气了,闻言笑了笑。
绿珠也笑,又道:“以前没看出来,庄子上的管事是个硬气的,昨日晚间到了府中,二太太要的账册、周转的银钱都没带,一副好说好商量的我就跟你耗着、跟我耍横我就玩儿命的架势,二太太没辙,说估摸着得跟那管事打一阵擂台。”
蒋氏笑意更深,“这种话,也只有二太太好意思说。”
“谁说不是呢。”绿珠道,“少爷回来之后,指派周管事去庄子上传信了,要那边的管事明日起就断了给顾家的粮米菜肉的供应。”
蒋氏愈发心安,心说要不是月霖有主见,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只怕是先掉进深井再落入深渊的命。
-
外院的顾月霖,正色对两名小厮道:“近来我心绪不宁,夜间要在房里留一盏灯,而且睡得极轻,稍有动静便会惊醒。你们等我歇下后,只要没有出人命的事儿,就别进门惊动我。”
探秘需要时间,他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两名小厮称是领命,随后,有一个道:“要是那样,您直接拴上门得了。”
顾月霖正中下怀,笑道:“这样也行,横竖这几日我总是醒的特别早,卯时左右把门打开就成。”随即摆一摆手,“去歇息吧。”
两名小厮称是而去。
到了歇息的时辰,顾月霖小心翼翼地移动架子床,确定留出的地方绰绰有余。随后栓好门,只留了床头小柜子上的一盏羊角宫灯,换了身家常穿戴,和衣躺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