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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小麦六百八十文,四十石二十七两二钱。
也就是说,一斤小麦才四文多。
足见务农的百姓之苦。
现在计较这些,再怎么鸣不平都没用。
而且单凭让杨五送来的六千斤小麦,兴许都不够竹园嚼用的。毕竟,人手添置齐全后,达三五十人也很正常。
顾月霖摊开账册,查看粟米、豆类等等的价格。
第11章露怯
沈星予揣着个小账本,到别院找母亲一起用饭。
沈夫人的父亲是先帝小舅子的掌上明珠,无忧无虑长到及笄之年,嫁给长兴侯沈瓒。
转过年来生下嫡长子,便常住在什刹海的别院,开琴行、建园子、养戏班子……京城没哪个女子敢说比她忙,比她更逍遥自在的就更没有了。
沈瓒和所有显贵士大夫一样,生下继承一切的儿子是无形的责任。
责任尽到了,他对自己和妻子的要求仅限于,不给彼此戴绿帽子。犯不着出那种家丑,实在起了那份心也行,先好合好散。
所以,他很赞成妻子的生活方式,也不委屈自己:谢绝了妻子给自己添妾室通房什么的,只请她别干涉自己收藏珍玩字画的爱好。
沈星予一向认为,父母是一对很神奇的夫妻。
别院已经生了火,室内暖如春日。
沈夫人穿着碧色衫裙,慵懒地卧在软榻上,正在吃葡萄。
“这时节还有葡萄呢?”沈星予笑问。
“有官员进奉给皇上的,皇上赏了一些门第。”沈夫人推了推果盘,“尝尝。”
“不爱吃这种玩意儿。”沈星予坐到母亲近前,问,“您这边一共多少下人?”
“我怎么知道?”沈夫人斜睇儿子一眼,“问这个做什么?有事直说,别绕弯子。”
“今年冬日所需一切,得多存一些。”
沈夫人连句为什么都懒得问,“吩咐管事去办就是了。”
沈星予见她把水果当饭吃的架势,就看出了苗头,“遇到不痛快的事儿了?”
“一大早被皇后唤到宫里,没出几句话,就说我的字写得不错,要我抄佛经。”
“您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