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施抬起头看,大大的红底招牌用描金毛笔书写着繁体“閉關”。
往里走,大厅中清一色红木家具卡座隔断,大概有二十多桌,按理说这种旺铺翻台有个十来桌就足够,能有效缩减铺面成本,但这间店老板豪横,一个人占了起码三间档口,有实力,也有品味,装修是极简风,像古代客栈,红绸带、陶酒坛,堂前悬挂一道道令人食欲大开的招牌菜图片,二楼还有一排包间,一“参”二“禅”三“悟道”,门一关,就能闭关修炼。
很符合店名。
正好排到他们的号,等服务员翻好台,沈琰礼带她坐到“品茶听雨观风云”区域。
他这人一向喜欢安静,不去包间坐大厅,难道是昨晚破了戒,觉得今天不适合参禅悟道?
……不能吧?
孟欣施回想光溜溜躺在沈琰礼怀里的场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事她也不敢问。喝大的人是她,四肢健全的人也是她,酒劲大的人更是她,沈琰礼矜持守旧,绝不是那种趁人之危做出出格事的人,况且她当时亢奋状态也不算“危”,沈琰礼要是真破了戒,必定是她霸王硬上弓——呸呸呸,沈先生必不会让她得手!
她好想知道事实真相。
“昨晚,”逃避不是办法,孟欣施故作镇定地问:“我没对您做什么吧?”
沈琰礼情绪稳定:“你是不是想问,我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孟欣施下意识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阿施,我想我们的交流可以更平等一些。”沈琰礼说:“你不需要把我当成你的长辈。”
孟欣施依然乖巧:“好。”
“昨晚的事,我以为你想忘记。”沈琰礼帮她涮烫杯碗,倒茶。
“对不起我不该逃避。”孟欣施万分抱歉道:“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给您添麻烦了。问这个是因为很多细节我确实不记得,我们早上那样,不像什么也没做过。”最后这句话她鼓足了勇气。
沈琰礼对上她的眼睛,笑问:“有过,你会怎么做?”
“如果有过,我会服用紧急避孕药。”因为她没有在垃圾桶里翻到用过的安全套,“如果没有,我自愿延长一个月聘期,免费,就当是我失职被扣的奖金。”孟欣施表达清晰,内心却是兵荒马乱。
沈琰礼盯着她:“两种处理方式都是你吃亏,我什么都不用付出?”
“是我自己喝醉酒,后果自己承担。”孟欣施咬咬牙。
“你喝多了,我没有。”沈琰礼说:“责任在我。”
“……我们真的,有过?”孟欣施手指揪着裙子。
“别担心,”沈琰礼面容平静:“没到最后一步。”
什么叫没到最!后!一!步!所以是到了哪一步???啊等等,这么说那些零碎记忆不是梦是真事!
背后逗留的唇齿不是狗狗,磨得她舒心的捣蒜棒也不是在捣蒜,她啃的鸭脖子也不是鸭脖子——孟欣施口干舌燥,端起茶水咕噜噜喝掉,放下茶杯,心虚又慌乱,她缓缓抬眼看沈琰礼,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么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