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沈琰礼轻声:“我让你做饭只是怕你无聊,以及不想干涉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不是非吃那顿饭不可。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当好我的女朋友。”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孟欣施才点头说:“好。”
她确实很累了,从昨晚到现在精神都紧绷着。
“阿施,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不开心。”沈琰礼严肃道:“尤其是因为别的男人。”
“对不起。”孟欣施愧疚自己的不尽责:“以后不会了。”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沈琰礼语调温和:“只是不想看到你不开心。”顿了顿,他笑问:“怎么留这么长的头发?”
孟欣施的头发又厚又长,好看是好看,但很难吹干,不过她已经习惯:“小时候留着卖钱,能赚一笔巨款……呃,只是对我而言。”
“把不需要的东西合理变现补贴家用,是一件该自豪的事。”沈琰礼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呢?”
“后来收头发的阿姨不做了,但我已经习惯留长发。”孟欣施遗憾道:“再后来要早起买菜,厨房里油烟机不行,头发总是油腻腻脏兮兮,我嫌麻烦找了间理发店想剪短,被那托尼老师忽悠做了烫染,耗时两个钟,消费三百五,最后变成锅盖头,哭着走出理发店。”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
“然后就一直留到现在。”沈琰礼低笑一声,说:“这次不让你哭着走出理发店。我请人到家来帮你剪。”
“那很贵吧?”孟欣施有点心动。头发太长了,吹着累。
“只是剪头发,”沈琰礼笑道:“不会比你那三百五烫染贵。”
孟欣施点头:“行!”
“记得吹干再睡。”沈琰礼很轻地拍了拍孟欣施的后脑勺,温声叮嘱:“昨晚你没有睡好,今天早点休息。”
“……昨晚对不起。”情绪低迷时孟欣施非常脆弱,她感觉自己失去了撒谎的力气,不想再一个个谎言掩饰下去。
她向沈琰礼坦白:“后面发生的那些事,其实我全都记得。”
沈琰礼却并不意外:“如果你想忘记,我会配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之前撒谎充愣,他都看在眼里。
“也不会逼你想起。”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孟欣施反而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她没有再用敬语。
沈琰礼弯唇,宽厚的大掌掌住她的后脑勺往下滑,很轻地捏了捏她的后脖颈,提醒:“别吃太多蛋糕,啤酒鸭快送到了。”
“嗯!”
*
吃完晚饭,孟欣施去露台坐了会儿消食。
豪宅的优势,不用下楼也能体验到亲近自然以及辽阔的视野。孟欣施双手托腮,盯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放空。
所有的坏情绪都被分解成泡沫,落入波澜壮阔的大海被冲走蒸发。
半个钟后,孟欣施起身去保姆房拿了针线。
她坐到客厅沙发上,动作生疏地穿针引线。准备就绪后拿起旁边一件真丝男士衬衫,用手掌将其在腿上熨平,再将纽扣贴上去对比间隙,然后干脆地下针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