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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燮气得将拳头捏得嘎吱响,他怒吼道:“狂妄至极!你们这群蛮子们怕是忘了,凉州战役上被打得屁滚尿流的是谁!赔款献俘、龟缩于北域数十载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就算大晋没有国公爷,也会有千千万万个后辈崛起,蛮族,永远是蛮族!”
陈燮吼得唾沫横飞,身侧的祁怀瑾嫌弃地偏了偏头,他一副玄色盔甲加身,头戴凤翅盔,名驹马鞍上挂着名剑墨阳。
气质冷冽的玉面骁将,尽管身处陈燮侧方,也丝毫不容忽视。
拓跋垣没理会陈燮的怒骂,而是将目光移至祁怀瑾身上,“这位便是,大晋鼎鼎有名的怀瑾公子?你不是幕僚吗?大晋缺兵少将至此等境地?”
祁怀瑾不乐意搭理他,相反地,他招手让言风顶上。
言风清了清嗓子,他加了成内力,势必让大部分蛮人都能听见。“拓跋将军——你夫人红杏出墙了——你那两岁的幼子眉清目秀,哪里像你半分?”
对面鸦雀无声,而西征军笑得东倒西歪……
“怀瑾!你找死!”拓跋垣气得脸色涨红,拔刀就往阵前冲,呆滞中的斛律烈没拉得住他。“怀瑾,有本事你过来!”
祁怀瑾讥笑一声,慢悠悠拍打马腹,顶着拓跋垣杀人的眼神,行至两军交锋之地。拓跋垣也不再口唇相讥,因为他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他冷笑着挥刀向前,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无。
可祁怀瑾从不打无准备之战,他提剑来挡,刀剑相抵,火星四溅。甫一交战,拓跋垣的眼神变了,这人不是个绣花枕头。
而祁怀瑾,虽然远不及长欢,但总归是被自家夫人盯着练过剑的,哪怕做不到日日修习,可十日里他最少得练三日,不然进不了屋,上不了榻。
所以,对上暴躁的拓跋垣,十招之内,可见胜负。
“噗——”拓跋垣倒地不起,双目惊恐,而祁怀瑾一剑甩出,墨阳准确无误地插于拓跋垣心口,血涌如注。
“拓跋将军!”斛律烈大喊道,可死得气息断绝的拓跋垣无法回应他,他怒得拔刀,却并无勇气上前,只因与血还热着的骠骑将军相比,他的武功甚至更弱些,此一战,他必死。
云州谢家的那场盛世大婚,天下皆知,蛮族亦知晓,祁怀瑾是谢家的女婿,不过在那时,谢长欢的名声尚未传出,而云州军情也不可能这般快传到蛮族耳中。
蛮子轻敌,以一名将身死结束。
斛律烈下令鸣金收兵,而祁怀瑾冷笑着将墨阳拔起,打马往回走,迎接他的是双目放光的陈燮和如出一辙的西征军。
原来,军师如此深藏不露!军师威武!
西征军气势高涨,热火朝天地回营地庆祝,陈燮也是,祁怀瑾去哪,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