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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靠近,辛宜隐约嗅到一丝酒气。她的目光落在他漫不经心的面庞上,忽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关着她是季桓对她的惩戒。可眼下只有先出了这方寸天地,她才能有机会出府去看看安郎和阿澈。
辛宜眸底闪过一抹痛色,干脆破罐子破摔,削葱般细长的指节握住季桓的右手,沿着霜白里衣向上,逐渐弯出一道明显的轮廓。
温滑绵软入掌之时,男人先是诧异了一瞬,而后也未制止她的动作。
掌下温玉有多滑软绵嫩,早在五年前季桓就切身丈量过,只至于如今再故地重游,除了生僻些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眼前女子乌发披散,低眉敛目的安静坐在那儿已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过去在邺城,他因中了沉春散不得不与辛氏圆房。因少时的那些遭遇,一度使他极度厌恶此事。
随着年岁渐长,身体的变化与躁动却不是等闲能平静的。过去五年,没了辛宜,尽管他本性厌恶这些,却不得不自行疏解。
上回又是盛怒一下同她强行行事,她不舒坦,他自然也不好受。怒火的叫嚣下,他满身满脑对女人的征服和惩戒,最后不想险些出了大事。
而今,靠近辛氏,似乎还能隐隐约约嗅到她身上淡然的清荷香与皂豆的清香。
掌下棉柔依旧,季桓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灯火跳动间,男人的眼眸晦暗了几分。
旋即,玄黑的身影欺身而上,铺天盖地的吻沿着白皙的脖颈蔓延而下。
辛宜闭上眼眸,尽力去忽略身上的不适与厌恶。
玉钩交响,苍青帐内一时风急浪高。从外面,只隐隐可见,垂在帐的一截纤细腕子,水葱般的指节紧紧攥起。
脑海中一丝潜在的意思告诉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激怒季桓。
安郎浑身是血的模样深深刻在她的脑海。硬碰硬,受伤的终是他们一家人罢了。
眼下她只有忍,也只能忍,忍着与季桓逢场作戏,忍着这令人作呕的不适与交欢。
待风停雨歇,辛宜已然累的没了知觉,依在男人宽敞温热的怀中,沉沉睡去。
指间绕着一缕
乌黑的发丝,男人细细打量怀中软成一滩水的女人,微红的眼眸闪过一道带着魇足的喜悦。
若细细算来,辛氏“死”后,他未再续弦。加之宋雍给他下了沉春散,他待那些所谓的情事本就不大热切。
不同于二人上回的痛苦交缠,此时竟然格外美妙,恍惚间令他有飘飘欲仙,置身云巅之感。
许是太过闷热,沉睡中的辛宜忽地翻了个身,瘦削单薄的后背旋即暴露在男人眼前。
看着那一对明显的蝴蝶骨,男人垂下眼眸,抬手细细摩挲抚弄。
待抹到一处坑洼不平的伤疤时,青筋分明的指节忽地顿住。
凤眸微眯,男人似在思索,她何时受过得伤。那处疤痕约摸梅子大小,中心处的肤肉带着轻粉,显然是新生出的,可到底不及周遭的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