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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再替你去请个大夫?”
辛宜当即摇了摇头,垂眸笑着揉了揉阿澈的脑袋。
忽地,辛宜瞳孔猛地震了一下,悬于空中的手立即停了下来。
当下槐安巷已经不安全了,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搬走,何况安郎还未归来。
她虽放心不下阿澈,可阿澈同她待一处,未必就是好事。
若季桓铁了心不放过她,那阿澈的存在更是提醒着季桓,他那所谓的颜面。
“阿澈,阿娘身子不大好,这几日你先跟着姨姨一起成不成?”辛宜望着女儿,低落道。
阿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赶忙又迈着小短腿同顺顺哥去草丛中捉蛐蛐。
“给薛姐姐添麻烦了,方才我头脑并不清明,太想看看阿澈……故而……”辛宜蹙眉同薛娘子道。
“我想也是,我还真从未见过辛娘子你这般急过。”薛娘子笑道。
“不过这不是什么事!”
“若我连着病了两天,见不到我的顺哥儿,恐怕我会比你还急呢!”
辛宜回去后,小心翼翼地栓好了房门。
随着夜幕的悄然降临,她心底的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那人搬过来的目的太过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这令她怎么能不害怕?
“安郎……”她在心底默默念着韦允安的名字,将自己整个身子尽数埋藏到被褥下。
可没过多久,闷热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紧紧裹着着她,仿佛又带她回到了那段被吊在城墙上的日子。
她终是憋屈地从被下露出脑袋,抬眼看向四周,试图捋顺进来发生的事。
她的初衷是装作不认识季桓而蒙混过关,保护安郎和阿澈。
毕竟,当下撕破脸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只要她不露出马脚,在大庭广众之下,季桓兴许还会有几分收敛,这便是她喘息的机会。
季桓的人恐怕也在时时刻刻监视着她。憋屈感萦绕于心头,她一时感觉呼吸不畅。
眼下她应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她和阿澈最大的保护。
想通这点好,辛宜波动起伏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同时也随之陷入梦乡。
月影渐渐西移,洒下一层洁白的银辉,逐渐铺满地面。
夜黑风高的夜晚,男人轻而易举地越过墙壁,翻窗而过,终是来到了辛宜的榻前。
季桓又是被梦魇惊醒的,布满血丝的双眸干涩无比,同时心悸与头痛也一同而至,随着辛氏一同折磨着他。
不久前他尚且于梦魇中挣扎苟活,可眼下辛氏这罪魁祸首却睡得如此安稳。
旋即,嫉妒在心中疯狂蔓延,季桓垂眸冷凝着榻上的女子,俯身靠近,修长的指节渐渐抚上那截白皙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