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下来,三位先生休息好了,就逮着赵淩开始上课。
“明年就要春闱了,你去年一年都没怎么上课,还想不想考试了?还是打算再等三年?再过三年,你岁数大了,哪怕考上了也给咱们丢脸!”
关起门来,先生们没一点温文儒雅,把手上的戒尺都挥出破空声。
赵淩小声逼逼:“不是后年春闱吗?”
他还有一年时间能好好准备呢。难道是他记错时间了?
再说他去年又不是没上课,身边也是大佬环绕,只是作业没怎么做。
那他又不是没做事,不是忙着写小论文嘛,都交上去了啊,难道先生们没看到?
“后年什么后年?转眼就要过年,这一年就过了。”先生们的紧迫感很强。
赵淩一点都不紧迫,还问他们:“那先生们要不要接家人来这边庄上住一阵?”
先生们断然拒绝:“不!我们回家过年!”
“你好好上课!”
“把抹布……抹布留着吧。”狸奴实在可爱。
抹布走到课桌边角,嗅了嗅转了个圈。
赵淩心领神会,拿了个草编的猫窝过来。
抹布进去团好,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汪先生伸手在猫窝的垫子上按了按:“里头是棉花?”
赵淩“嗯”了一声:“这垫子也是棉布做的。棉花是庄上种的。”
猫窝是他五妹妹编的,棉布是赵王氏纺的线织的布,垫子是他爹缝的。
汪先生轻轻叹息,想着城里城外还有许多百姓都穿不上一件厚实的衣服,偏偏富贵人家的狸奴都用上了如此厚实的棉垫。
他当然知道赵家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更有许多权贵家庭,比赵家更加豪奢,但还是有些难受。
赵淩看出来了,但就当没看见。
他每年做善事,只能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
脱贫都是他这辈子看不到的事情,更别说是均贫富了。
赵淩专心上课。
大庄那边,米家女眷们还等着赵淩过去,半天没见人,问了人,才知道宫里头派了先生来给赵淩上课。
赵淩这天没上多久的课,倒是裴先生对他最近在研究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下课后听他讲了许多养鸡养鸭的事情,还跟着去山上捡了许多鸡蛋,乐得不行:“这辈子我还是头一回捡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