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所拥有的这些,也没什么值得好好珍惜的。
大婚那日,当他假装成秋川白,与柳忆安拜天地、拜高堂、拜彼此时,恍惚中他真的以为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一刻,礼乐回荡,红烛摇曳,在众人的祝福中,她成为了他的妻。
当婚礼结束时,他脱下了那身喜服,从幸福的假象中清醒过来。
他只能眼看着她与自己的表兄琴瑟和鸣,而自己只能借着秋家的名义关心她。
很多个午夜,他都梦见自己对柳忆安坦白所有真相,告诉她自己才是那个和她拜堂的人,想问问她大婚时的诺言是否还作数,是否愿意和他共度一生。
梦里的柳忆安总是一脸鄙夷地甩开他,然后一步步地远离他,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
而梦中的他,无论如何奋力追赶,却始终无法追上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一次次从梦中陡然惊醒,然后庆幸还好只是个梦。现实中,他依然可以用秋川白表弟的身份默默地关注着她。
他不敢奢望什么,只要每隔一段时间能看见她一眼,就满足了。
这样肮脏的心思,他该如何伪装。
他又如何敢接下秋川白的感谢。
面对秋川白感激的目光,他只好装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表兄不必客气,我承了秋家的恩,自然是要报答你的。”
他不敢再和秋川白待在同一处,对方越是坦然,越是衬得自己不堪,于是寻了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见方轻尘着急回府,秋川白也不再留客,替他叫了马车后便回去寻柳忆安了。
柳忆安仍一个人静静地待在书房中,对着那本《论语》发呆。
“妻主…”
秋川白轻声唤她。
柳忆安听到了秋川白的声音,慢慢地抬起了头。
“何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将那本书给你的,我是真的以为这本书会帮到你。”
也许是柳忆安的语气听上去过于冷漠,吓得秋川白赶紧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柳忆安用平静的口吻回应道,“也许你是想早点还完所谓的‘恩情’,然后早日离开柳府。”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