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名声罢了,况且,嫁给忆安姑娘是多少男子羡慕不来的事情,怎么姑娘反而觉得亏待了我。”
方轻尘的玩笑话没有让柳忆安放松下来,反而让对方红了脸,飞也似地逃走了。
“我…我先回书房了,方公子请自便。”
待柳忆安回到书房,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方轻尘的披风。
他的衣服十分简朴,青色的布料已经洗到有些褪色,但能闻到上面残留着好闻的香气。
想来对方虽然过得清贫,却依旧保持着一份讲究。
方公子除了出身不好外,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都非常出挑,祝愿他以后能遇到真心待他的女子。
说起来,自己马上就要动身前往京城了,出发前,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将和离的事情同母亲讲清楚。
事到如今,她已经完全没有心力同秋川白再有什么纠缠,感情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当初喜欢他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现在放下他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柳忆安打开抽屉,当初给秋川白刻的簪子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如今这簪子已经失去了送人的意义,柳忆安将它拿了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簪到了自己头上。
雕工虽然粗糙,但也是自己用心的成果,不能总将它锁在柜子深处,也要带出去让别人瞧瞧。
自己和秋川白的这段姻缘,总
归是到了落幕的时候,只盼望两人真的如和离书上写的那般,一别两宽,余生各生喜乐。
第30章宣布和离那是我的妻主,你凭什么跟在……
“下周我就要启程去京城了。”
柳忆安突然开口道,她知道秋川白躲在书房外面,正偷偷看着她。
秋川白的心里蓦然一紧。
此时,距离方轻尘拜入明大夫门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这段时间里,三个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如同立在薄冰之上,谁也不愿率先打破这份脆弱的宁静。
似乎是自己的错觉,秋川白总觉方轻尘看向柳忆安的眼神很复杂,绝不仅仅是感激。
如今方轻尘跟着明大夫学医,待在柳府的时间极少,每日早出晚归,很少有机会再和柳忆安碰面,秋川白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秋川白时常后悔当初引狼入室的行为,是他亲手将方轻尘送到了柳忆安身边,成为了两人之间永远的障碍。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真正伤透了柳忆安的,是他自己。如今,不管他如何示好,柳忆安始终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当他想留在柳忆安身边伺候时,她总能找到理由离开。只有旁人在的时候,她才会接受他的关心,仿佛这段关系的意义,仅仅剩下“表演”。
于是,他开始渴望“旁人”的存在,贪恋那种短暂的假象。
每当府中有客,他总会戴上曲氏送的镯子,站在柳忆安身侧,扮演一个合格的夫郎。客人们会笑着赞叹:
“秋郎君和柳女君真是琴瑟和鸣,佳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