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也来了一些客人,老远听到这些汉子的嘈杂声,又看到了汉子的乌压压
的人数,纷纷缩头,大老远便改了个道。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世间,多得是胆大的主。
络腮胡汉子喝了没几碗,远处的浓雾中远远传出了叮铃铃的铃铛响动声,声
音如风似雨,急骤驰快,没多少声便有一头白马自雾中急啸而出。
那马当的是矫健非常,浑身雪白,鬃毛梳的齐整,四肢沉稳有力,马勒脚镫
都是纯银打就,闪闪发光,脖间系着一金黄铃铛,赶路起来晃荡做响。
鞍上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腰悬宝剑,剑首着遂。身后跟着一
矮红枣马,马上是一佝偻老者,五十有六,粗布麻衣,脸如树皮、面似重枣,身
子在马背上颠簸摇晃,直如那顽童手中的糖人,稍不注意便会打翻。
这一老一少的组合,颇为怪异,但更怪异的是,方冲出浓雾,少年看到那官
道旁的大大酒字,眼睛便是一亮。
「赵叔,有酒!」
那少年一声长啸,马鞭在空中拍的一响,虚击声下,胯下白马昂首长嘶,在
官道上如箭飞出,眨眼间便停在了酒铺前面。
旁人见得这酒铺中的众人,早已如遇瘟神般退避三舍,但少年不怕,反而是
一拉马绳,双腿轻轻一挟,白马四蹄翻腾,稳稳停下。
少年自马背上纵身翻下,拍了拍身上尘土,便要进铺。
王婆在铺门口张开双臂,拦了下来。
「少年人,吃酒不得带兵器,这是我这间酒铺的规矩!」
王婆冲着少年轻轻摇着头,同时眼神往少年的腰身瞄去。
「好说!」
少年爽朗一笑,取下腰间佩剑,头也不回的往后一腰,那长剑空中划出一道
完美的抛物线,横落在了马鞍上。
「好马……好剑!」
酒铺内的众人纷纷惊叹,络腮胡子大汉更是眼神火热的看了一眼少年。
随着少年郎入屋,原本推杯换盏的酒间气氛顿时消散,黑压压的人群全都看
着少年,后者与那身后的老奴酒铺里看了一圈,径直朝着空出来的那座位而去。
坐下后,少年开口道:「小二,上酒!」
末了,百里香端了出来,隔着老远少年就耸了耸鼻子,吧唧着嘴,叹声好酒。
一杯入肚,暖意哄身,酒香润在喉间,像是鱼儿在打滑。
便是那京都,都未曾吃过这等好酒。
一旁的老奴未如少年般大快朵颐,但也是坐着笔直,满脸享受,仿佛面前的
十里香,是天上琼浆,瑶池美酒。
只见他拿起酒碗,端自鼻尖,先是左右晃动,闻着扑鼻酒香,近而轻轻吸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