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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郎心痛到无法呼吸,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停的安慰自己等那药来了,芬儿喝了就好了。
夜半时分,元郎蹲在炉子前熬好了药,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割开手腕,将涌出的鲜血滴进药碗。
他记得当年太医说过,至亲之血可解百毒——尽管他们从来不是夫妻。
可是现在,在这世上他们就是彼此的至亲,他端着药碗来到床前,轻轻地扶起陈淑芬,"芬儿喝药了。"
见她闭着眼睛没有反应,呼吸薄弱,他心如撕开了一道血口剧痛无比,一手捏着她下巴强灌,泪水却先一步砸在她干裂的唇上。
"对不起芬儿,但无论如何……我都跟你在一起。"
破晓时分微光渗入冷宫,映着榻上相拥的二人。
陈淑芬沉沉睡去,那枯瘦的手指与元郎生满老茧的手紧紧交握,而抱着她的元郎一样紧闭着眼睛,唇角却凝了一丝笑意。
往下他的腕间一道刀口翻卷进了皮肉里,隐约可见森森白骨,鲜血在地上蜿蜒成河,将两人褪色的衣袍浸透成暗红色,像极了当年陈淑芬入宫那晚那对未被点燃的喜烛。
一室的寂静,风过冷宫扬起浓重的血腥味,似乎在送别床榻上的他们,生死与共。
苏年年临盆将近,因为身子的笨重,她如今连休息都是极其辛苦。
坐的时长不能过久,否则腰间酸痛,躺的太久又会乏力更加累了,总之就是诸多的不便。
苏年年斜倚在七重软枕垒成的靠山上,石榴裙下肿胀的双足垫着药玉,仍止不住抽筋时的锐痛。
才坐了半刻钟,腰后便如针扎般酸麻,可若躺久了,腹中双胎又压得她喘不过气——只能由知树搀着,在铺满波斯毯的内殿里蹒跚踱步,脚踝上男人新系上的小铃铛,随着浮肿的步子一步一响。
这是为了能及时发现她的行迹,南宫煜特意命工匠打的,铃铛轻盈小巧,贴合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衬的十分可爱。
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
整个乾清宫的宫人们都万分谨慎小心,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宸贵妃,为的就是及时响应。
南宫煜更是如此,因为苏年年最近特别敏感脾气还大,稍微有点动静,她一下便联想翩翩。
有时候看着话本子,里面某些情节描写都会勾起她的情绪,比如负心汉的抛弃了女主爱上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又比如,男主不爱女主了,在外面养了其他小情人。
那时苏年年便摸摸自己圆润了许多的脸蛋,或者捏捏自己的腰身上的软肉,忍不住的开始乱想,然后哼哼唧唧,自己小声的哭泣。
说什么往后自己生了孩儿会变成的很丑,到时候皇上也会不要自己了。
南宫煜无奈,怎么就给他定了罪,而且他还不能解释,否则就是给自己辩解。
搞的他也跟着紧张兮兮。
这还不是最荒唐的,过分的是,现在她身子如此不便,南宫煜就算是再想她,也不能动她吧。
要么就忍要么实在忍不住了咬牙自己解决,完全不敢动她或者惹她一下。
一次苏年年突然主动抱着南宫煜开始亲,就在以为有下一步时,皇上帮她穿好了衣服,哄着她睡觉了。
苏年年愣住了,眼眶开始渐渐变红,她不敢相信。
于是可怜巴巴的盯着红红的眼眶,眼泪啪啪还在首往下掉,软糯糯的嗓音哭着委屈的指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