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五分钟,欧阳错终于开了口。
他问,“毫无生气的傀儡,该怎么挣脱提线?”
沈枝也曾被这个问题缠了很久。
即便是现在,她都没能从布满提线的牢笼中逃出去。
只是身边多了一缕偶尔欺负她的阳光,稍微救赎了她。
所以,沈枝也无法给欧阳错一个具体的回答。
双方又陷入了沉默。
商鹤一手环住沈枝柔软的腰身,接过手机,将问题抛回给欧阳错。
“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让别人做决定?”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犹犹豫豫,挺没种的。况且选择权在你手上,何须麻烦别人?”
商鹤指腹捻着沈枝的耳垂,淡声道:“还是说欧阳先生想通过别人的鼓励,减少自己心里的负罪感?”
等到明天找不到未来新郎,欧阳老爷子大发雷霆,而他这个被撺掇的人可以轻轻松松否认这事与他无关。
负罪感减轻,还无需有任何心理压力。
沈枝则是那个被谴责教唆的对象!
“欧阳先生,可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啊。”
“不是这样的……”
商鹤懒得搭腔,正要挂断电话,沈枝便急忙抢过手机。
她道匆匆道了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拒绝。”
“至于拒绝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等发生了在说吧。”
趁商鹤面色彻底沉下去,沈枝赶忙挂断电电话,仰头亲了商鹤一口。
哄他,“好啦,别生气啦。”
“他欧阳家有什么好搭理的。”商鹤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捏住沈枝的脸蛋子,“连自己的人生就要交给别人来决定,简直就是个废物!”
“商鹤,未知全貌,不予评论。”沈枝屈指敲敲商鹤的额头,“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越过去的坎,我有,他也有。”
同为傀儡,沈枝能理解欧阳错迟迟做不出决定的那种心理。
然而,他只需要往前稍稍迈出一步,说‘不’,就能海阔天空。
只是没人推他一把罢了。
所以欧阳错才陷入无尽的迷茫,似那被人遗弃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毫无方向。
“枝枝,我才是你老公,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数落我?”商鹤因为沈枝的一句话变回了幼稚的商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