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笑,“皇帝你看,那丫头自从见到你,脸上的热乎气就没掉下去过,哀家看,她自是喜欢皇上喜欢的紧。”
恒帝搓搓手,接着对太后深深行了一礼,“那,那全凭母后做主!儿臣先告退了!”
太后喊住匆忙要离开的恒帝,“还有晚宴呢,皇帝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么?”
恒帝回头露齿一笑,竟带出几分少年人的神采飞扬来,“儿臣去画幅丹青,看见她,不知为何,就特别想画!”他急忙离开时嘴中还念叨着,“不晓得她喜欢什么样式的嫁衣,朕可得好好想想,一定要画一件样式最美的出来……”
太后哭笑不得的感慨,竟是头一次见到他的少年心性,心里却也是对庄落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越来越中意了。她拉着庄落说话,连恒帝小时候的囧事也一一全讲给她听。
庄落弯着漂亮的眉眼掩唇轻笑,动人的模样看在有些人的眼里,却像是一根刺。庄妤坐在筵席偏僻的一个角落,差点绞碎自己手中的锦帕!
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却因为是庶女的缘故,刚递上玉碟,便被管事公公领到了一群门第并不十分出彩的官家小姐身边,而嫡女庄落却风风光光的坐在太后身侧……
这口气让她怎么咽下?她本就恼火,她身边的那些小姐们更是讨厌,聚在一起说小话,声音还时不时的传到她耳朵里来。
“——那庄落生的果真绝色,连我看着都忍不住要动心呢,怪不得太后对她如此喜欢。”
“是啊,看这样子,那位庄小姐将来恐怕将来就是这后宫的女主人了。”
“真是好命啊,我要是生了那样的脸多好?”
“做梦吧你!”一个女子咯咯娇笑,“庄丞相的夫人,当年那可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啊!”
“唉,第一美人又怎样,后来庄丞相还不是又娶了一位偏房夫人?”
“嘘!”一个女子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庄丞相这人其实是很专情的,对他夫人也好,那位偏房是庄丞相一位老师的女儿,因为爱慕庄丞相便趁他不注意,偷偷给他的茶里下了药,这才爬上了庄丞相的床。
庄丞相虽怒,可他却实是要了那女人的清白,又是他老师险险给他下了跪,庄丞相这才娶了她,说起来还是那女子不要脸,可怜了庄夫人。”
“可不是,庄夫人也是个大度的,本来庄丞相只想让那女人当个填房,但庄夫人说怎么也是你恩师的女儿,于是做主按着偏房夫人娶那女人进了门。”
“那庄丞相喜欢她吗?”一个模样呆呆的女孩子全城在听她们说话,终于忍不住问。
“你说谁?庄丞相的偏房夫人?当然不喜欢了,靠那种手段上位,庄丞相恶心都来不及,怎可能会喜欢她。就连她后来生的那个女儿,还是给庄丞相下药时留下的种,估计这么多年,庄丞相都没再碰过她。”
“那她嫁给庄丞相究竟是图什么?好可怜!”
那女孩子哈哈一笑,“其实最可怜的不是庄丞相的偏房夫人,是她生的那个女儿,好像只小了庄落两个月,同人不同命,现如今应该也同咱们差不多大了。”
“碍?那她跟咱们一样大,你说会不会也来参加太后娘娘的筵席了?”
“嗤,就算庄丞相让她来,她敢么?嫡姐风风光光,她这个庶妹恐怕走出庄府都要遭人指点,这辈子都没命嫁给大户人家了,更别说皇室,估计连宫门都进不来。”
“咦,不会这么可怜吧?”
“怎么不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她摊上那样一个娘。”
这一桌人都很唏嘘,直到有一个声音又道:“那你们说,庄落长得这样好看,那她那个庶妹,长得好看不?”
“肯定没庄落好看啊!她娘又不是第一美人!”那女子一耸肩,话便不再继续说了。很快话题便转了方向,互相介绍起自己来。直到有个女孩子冲庄妤喊了一声,“嗨!你是谁家的女儿?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庄妤脸色苍白,不自在的笑笑,“我是……江州许府的女儿,家不在京城,所以之前并未见过各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