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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全班唯一一个被迫跑三千米的,还是下午最后一场,肯定要饿死!”孙晨啃着大肉包说,“我要多吃点,万一低血糖犯了直接倒地上就完了,这群没良心的绝对不会来救我……真不知道是谁把这种惨无人道的项目加校运会里的,害我回去至少要瘸几周,可恶!”
“你要跑三千米?”侯清洋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晨,“这身上都没二两肉,能跑完全程吗?”
“对啊,对啊,不能啊,我不行啊!”孙晨神色激动,就差把嘴里的肉沫喷出来了,“人家明明这么柔弱,他们不保护我就算了,还全都统一战线欺负我……侯哥你要替我做主啊!”
“……闭嘴吧你,坐下好好吃,都喷出来了。”一旁的朱旭阳翻着眼皮和侯清洋解释:“男子三千米咱班没人有优势,其他人都报满了项目,只能随便找个没用的去凑数了,反正谁去都没名次,无所谓了。”
“谁没用,你说谁没用!”刚坐下没两秒的孙晨又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控诉:“你不就跳个远而已吗,说得有多忙似的,就这吨位级,凭啥给你报跳远啊,你跳得起来吗你!”
“哎哎哎,禁止人身攻击。”朱旭阳坦然自若地嚼着油条说:“这叫权力的魅力,再逼逼你就把一千五一起跑了,让裘爷专心冲短程和接力。”
“呵,我今天就起义把你灭了!”孙晨张牙舞爪,“还权力的魅力?我呸!就你那分配法,一口气把那么多项目都压给裘爷,简直卑鄙无耻!”
“裘爷厉害啊,他和老赵可是咱班主力,在这一年一度堪比鹊桥相会的重要场合,当然要把舞台让出来。”朱旭阳挑着小眉毛得意道:“妹子们肯定会感谢我的。”
“呵!个屁!你肯定收钱了!这种卖友求荣的狗犊子绝不得好死!”孙晨说。
“大清早别死死死的,不吉利。”朱旭阳说。
“封建迷信老朱狗!”孙晨反驳。
“这是避谶,避谶,避谶懂吗!”朱旭阳四平八稳的调子终究还是被带起来了:“避谶!”
“好了好了,别吵吵吵吵,大早上闹得耳膜疼。”侯清洋一个大跨步挡在他们中间,顺手多给孙晨送了俩包子转移注意力:“快发车了,裘爷来了吗?”
“早到了,在后头呢。”孙晨护着喷香的包子和朱旭阳干瞪眼,不忘指着大巴后排说:“裘爷吃过才来的,我想给他饼干都没要,估计不想吃了。”
“啊,没事儿。”侯清洋点点头,拿起两袋子早点招呼着身后人一起往车尾去了。
“这谁?”朱旭阳伸着好奇的脖子问,“店里新来的吗,以前我咋没见过?”
“人啊!你瞎啊!”孙晨说。
“靠,吃火药了啊今天,喷喷喷的!”朱旭阳呛道:“吃你的包子去!”
“啃你的油条去!”
“吃吃吃,吃不死你!”
“啃啃啃!啃得死你!”
在隔壁座闭目养神的赵晨忍无可忍,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直接把这俩人打包丢下车。
可赵晨刚睁眼就遇上了侯业望向大伙儿的目光,慈爱有神,和煦温厚,宛如清风拂面。
赵晨索性重新闭上了眼。
罢了,老侯爷就喜欢这种朝气蓬勃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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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侯清洋上车的时候,原晢是想去打声招呼的,奈何身边这个姓裘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背诵古诗文的过程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