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不会用恶意去揣测他人,尤其不可能用恶意来揣测自己的Alpha对象的周难知。
那件昂贵的外套被他穿着去上班,同事少不了一番问,这是在哪里买的,这衣服很贵的吧?周难知这才知晓,我给他购买的服装并不便宜。他又要过意不去,该给我买点什么回礼的,可是我看起来什么都不缺,他只能尝试用按摩来抵消。
于是我不得不连着几天半夜起来,去浴室里洗半天冷水澡。周难知的按摩手法很好,好到我的自制力又往下掉了几个台阶。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定居在浴室里。
那件外套没能在他身上待太久。他才穿了几次,就发信息给我,“恒焉,抱歉,我把你给我买的外套送给一个小女孩了。”
我明知故问,“为什么?”
“天太冷了,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卖花,我怕她这样下去会冻生病,就把外套给她了。你不会生气吧?”
在他发来这条消息前,我就猜到大致的情境。卖花的小孩里有很多是被大人教着一块诈骗的,把自己的身世编得无限惨,运气好的话,骗到手一些钱,自己拿去买点零嘴,要么把钱转手给家长,大家一边聚餐,一边讨论下回再用什么别的招数去诓下一个冤大头。
周难知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可是只要那个小孩看上去足够可怜,他就绝对会上当。
我知道的,我见识过很多次了。周难知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更清楚。
那么多人走过去时都视若无睹,有的是曾经受骗过,有的是不屑于为了这些小孩停下回家的匆忙脚步。周难知却会把那么贵的外套都脱下来,一路吹着冷风回到家。
“你回来的路上不冷吗?”
一件外套算不了什么,如果他要,我会再给他买。但我清楚,周难知不会主动要的。
果然,他完全不打算提及自己的付出。“我现在去洗澡,晚点煮姜汤喝。”
秘书在我旁边,看我表情,就猜到她又要替我跑腿。她很自觉地披上外套,好奇心没得到满足令她抓心挠肝,不过更紧要的是完成好秘书该尽的职责。
她带了一碗姜汤回来,袋子还是保温袋,确保我将姜汤转交给“某人”的时候,汤仍然处于适宜的温度。做完这一切,秘书就带着八卦的目光带上了我办公室的门。
其实我也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像爸爸给妈妈购置诸多物件那样,没完没了地给周难知买东西。
怪不得别人说智者不入爱河,因为一旦掉进里面,人就容易变得蠢笨,失却原本的个性。
但我不介意。因为周难知收到衣服和姜汤的那一刻,看起来都很高兴。
那就足够了。
周难知端起尚且温热的姜汤,睡衣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他喝了几口,像小猫似地打了个轻声的喷嚏。
“今晚一起睡。”